微笑着看你走远(14) 微笑

tkyxy

那天晚上我们几乎没有睡，我就象一个饥渴已久的流浪汉狠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古风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用宠溺的口吻在我耳边轻声说：
　　“宝贝儿，来日方长哦”
　　从那一天开始，古风在外面叫我老大，在家里叫我宝贝儿，而刚子这个名字到现在也没再叫过。
　　说起名字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当习惯已成自然的时候，我们都会在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冲口而出平时最习惯的口头语。一次我们四个在一起打羽毛球，正在胜利一组，古风和我一组，当时对方已经拿到赛点了，古风一个斜杀把球打给正在，球有点追身正在只能挑后场高球，我在后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奋力高高跃起一个大力扣杀，球划出一道完美的白色弧线在正在和胜利的中间空挡掷地有声。古风兴奋地回转身跳起来拥抱我：
　　“宝。。。”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古风马上唱起了火风的“抱一抱，哪个抱一抱。。。”
　　那时候古风背对着正在和胜利，只有我看见了古风脸上惊慌害羞进而顽皮的表情，我无法抑制地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胜利摸着自己的头发傻里傻气地自言自语：有那么好笑吗？
　　又扯远了，咱再回来。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古风正抱着我睡得正香呢，下巴紧紧地靠着我的头发，尽管他只比我高三公分，但我家1.8米的大床足够我们随便折腾。我压在身下的右臂已经完全麻木了，我正想试探着挪动身体，古风的电话响了，是正在，好象是约古风出来打球。我悄悄掀起窗帘，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灌进来，不知道古风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没有完全醒过来，说话结结巴巴的：
　　“睡觉呢，还、还没起床呢”
　　“。。。。。。”
　　“哦，行，那我给老大打电话，再通知你”
　　“。。。。。。”
　　看来正在没有马上挂断电话的意思，我突然冒出想搞个恶作剧的想法来刺激一下，我贴着古风的身体慢慢往下蹭，我的脸正对着“小疯子”的时候看见他睡得正香呢，一定是昨天晚上把他累坏了，他懒懒散散地歪在下面两个兄弟身上，完全没有了昨夜的威风，小样！我有把握让你在5秒钟之内苏醒10秒钟之内重振雄风，你信不？当我湿润的口腔和柔软的舌头紧紧包住“小疯子”的时候，上面的“大疯子”没控制住地呻吟了一声，然后听见他对着电话说：
　　“哦，没事，没事，昨天晚上睡的姿势不对，现在脖子有点疼，我挂了啊，一会儿打给你”
　　古风“啪”地一声挂了电话，然后双手抱着我的头用力且有节奏地往上挺他的身体，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我让你淘气，我让你淘气”
那段时间面对我和古风的关系，我变得自信起来，因为我知道我的身体还是能够带给他快乐的。
干柴烈火的两个年轻人一经燃烧势不可挡，我经常在工作中利用一点空闲时间给他发短信：　
    “我想你了，更想小疯子”。他通常会这样回我：
　　“吁，别吵，他刚睡着，把他吵醒了我就麻烦了”有时候也会认真地回我一条：
　　“我也是两分钟听不见你的声音就不行了”。
　　每到这时我都会快乐地吹一声口哨，看到我愉快的表情我的助理会落地窗的另一面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再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在美好的时光里仿佛我身边的人也都变得快乐起来。
　　在我们决定古风搬到家里和我同住之后，我有了送他一件礼物的想法。送礼物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皮带、手表、手机、公文包我都一一想过，又都被我一一否定了，这些礼物可以在他生日或是我们的纪念日里送，这一次是为了他搬过来与我同住才送的，我希望礼物贴心又有点私密的色彩，主旋律定了之后方向也就出来了。
　　我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跑去中信广场的吉之岛买了四条莱卡的内裤，两白两黑，用藏青色的皱纹纸包好。我把礼物握在手里一边走一边想：他收到这样的礼物会是什么表情呢？
　　下班的路上，我左手开车，右手放在古风的腿上，一边天南地北地胡侃一边骚扰他。到了他家的路口，我拿出礼物然后做出霸道的表情对他说：
　　“古风，我很严肃地通知你，从明天我们同居开始，小疯子在我心里排第一，大疯子排第二，你做为他的哥哥必须照顾好他，不能让他受一点委屈，要保证他的清洁，每天晚上要彻底解放他，不能给他任何束缚，要让他与我的棉被紧密接触。这些你做得到吗？”最后这七个字我故意放慢了节奏，一字一句地问他。
　　“向毛主席保证，坚决完成任务！”古风在副驾位上使劲挺直了上身并敬了一个利索的军礼，给了我铿锵有力的回答。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能让你在他身上看到健康、爽朗、幽默。。。还有性感。
　　古风下车的地方人挺多，他就用嘴做了一个“啵”的动作，我用微笑表示收到，看着他下车，看着他边走边回头边挥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那时候我想，传说中的幸福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每天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看着他在阳光下大踏步地行走，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健康清新的气息，聆听着他或是幽默或是甜蜜的话语以及爽朗的笑声，在每一个安静的夜里躺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与他一起快乐一起忧伤。
　　我已经想象不出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幸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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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古风就这样有如一对生活在八十年代的恋人，我们热烈地享受爱情，却对灵肉结合的至高境界讳莫如深。在古风这面，他的快乐来自于我们深厚的兄弟情义，来自于别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带来的幸福感受，同时也来自于他能够带给别人快乐的那一份自豪，而对于我的身体，我相信在那个阶段他是没有强烈向往的。在我这面，就不必我细说了，自从认识他以来，在无数个难以成眠的夜晚，我幻想的翅膀勇敢地飞向他的身体，在欲望喷涌而出的那一刻，脑海里尽是他迷人的微笑，坚毅的下巴，宽阔的胸膛，健壮的大腿。我甚至无数次地偷偷地观察，用我有限的“经验”去判断，在那片神秘的私域里生长着怎样的“小疯子”，可惜的是
　　无论他穿的是牛仔裤还是西裤，我所看见的都是一片平整，我有的时候会暗自担心：不会白白长了一米八的大个，不会空有挺拔健壮的身材吧？我的潜台词是：小疯子不会真的很小吧？然后马上强烈地鄙视自己：成刚啊成刚，感官刺激真的那么重要吗？再然后我听见自己虚伪的声音在心里弱弱地说：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
　　呵呵，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意思。
　　在我和古风确立关系之后的第十三天，我、古风、正在还有胜利、光明一起去爬深圳的梧桐山，那天发生了我和古风自认识以来的第一次不愉快，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摩擦，让我见识了我幻想已久的“小疯子”。
　　为了体会爬山的乐趣，我没有开车，清晨5点半天还没怎么亮，我就到了古风楼下，他下来后我才知道光明前一天晚上已经去了莲塘姑妈家，所以就只有我们两个一起出发，然后在山脚下与其他三人会合。由于昨晚看了一部余华长篇，所以早上特别困，在出租车上，古风一只手搬过我的脑袋放在他胸前，一只手把插好吸管早餐奶递到我嘴边说：
　　“乖，喝点奶再睡”
　　我深吐一口气然后拼命猛吸，一下子干掉有半盒，古风马上就嚷嚷开了：
　　“不能少吃点啊，谁养得起你啊”我急忙把嘴里的奶咽下，装出十分顺从小心的样子：
　　“好，少吃点，少吃点，以后还会更少点”古风最爱看我表演，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山脚下，胜利会师。胜利一看见我就手舞足蹈地告诉我：
　　“老大老大，我昨天晚上在公司楼下看见古疯子拿着司可可的饭盒在健身会门口等她呢”
　　什么叫霹雳一声震天响大家知道吗？
　　我一边在快速反应告诉自己冷静沉住气一边看见古风扑上去堵胜利的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正在也在一旁说：
　　“我作证，一直等到八点多”好小子！我昨天晚上发短信他说去朋友那里了。我马上做出惊喜状：
　　“真的啊？古爷，恭喜啊，行动够快的呀！”我想在场的也只有古风一个人能读懂我的表情，他难掩尴尬地说：
　　“那人家叫咱帮个忙，咱也不能不帮啊”
对啊对啊，咱可别忘了现在是三月份，就算雷锋同志走了还有咱古风同志呐！”你瞧瞧我说的这是什么啊，唉！
　　爬山的时候我完全不控制节奏，疯子一样不知疲惫地往上冲，把古风甩在后面，一句话也没跟他说。正在和胜利没心没肺地喊：
　　“老大加油！老大加油！”
　　我在回头向他们挥手时看见了古风沉默担忧的眼神。
　　下山的时候，我们顺着水泥马路往回走，在休息的时候我看见路边有一种不知名的树木，树干上张满了锋利的刺，我走过去用手握住它然后问胜利：
　　“小子，你信不信我敢用力握？”可爱的胜利马上来了好奇心：
　　“真的？我不信！”我笑了笑一边说“那好，你看清楚了”一边运气准备把自己的手掌刺破，流点血对我来说一定会舒服一些。说时还真迟那时还真快！古风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把我扯开，涨红了脸吼到：
　　“你疯啦！”
　　“我没疯，我心里清楚着呢”然后向其他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那天的结局可想而知。其他人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该说该笑该玩该闹，别扭也就是我们两个人，还得藏在心里，这可真他吗累！
    黄昏回到家后，收到古风的短信：
　　“刚子：我昨天之所以没告诉你我去见司可可是因为怕你想太多，真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般的朋友。”
　　我安静地窝在沙发里，一遍遍地看他发来的短信。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来说，司可可的确是个好女孩，从身材到相貌，魅力指数至少九颗星，古风从一来我公司就喜欢她我也是知道的，如果他们真能成，我客观上为古风感到高兴，可主观上我这心里能好受吗？算了，啥也不想了，来个一醉方休吧！
　　我在烧烤店里喝酒的时候，古风一遍一遍地打电话，我再一遍一遍地把他挂断，心想就这样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古风今后一定要结婚，我们又何必开始这没有结果的恋情呢？
　　正想着，古风的短信来了：
　　“你不想和我说话也行，你也得告诉我你在哪里啊，别让我担心好吗？”我回了这样一条短信给他：
　　“你不用关我我和就呢没是”
　　我相信古风看到这条短信一定吓死了，放在平时要想在我写的东西里找出错别字那可是很难，这样一条短信说明我醉得不轻。在我独自喝了四瓶啤酒整个世界都开始在我眼前摇晃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那个在我梦里摇晃过无数次的身影向我走go
后来听小区的保安跟我说那天我象一只死猪一样被古风扛回来了，进电梯的时候我的脚还被夹了一下，可我一点也不知道。
　　当我意识逐渐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浴缸里，古风端着一碟醋蹲在我旁边，泪水流了他一脸。
　　我们都没说话，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那天夜里，古风紧张得肌肉僵硬，在我用嘴爱抚“小疯子”的时候，古风浑身一激灵。
　　在这里我有必要隆重介绍一下我们的男二号——“小疯子”——我只想说一句那就是：
　　古风满足了我对男人所有的幻想，并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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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那场浪漫的追浪之旅，我已经感觉到古风和我之间心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还是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虽然在同一家公司，我们每天也要互发十几条短信，有说不完的话，再普通的一件事或再无聊的一个话题，我们也能聊得很开心并且制造出无穷的乐趣。
　　这就是爱的力量吧。
　　那段时间我、古风、正在还有胜利经常在一起吃饭打球，和原来一样和谐自然亲密无间。我和古风心里都装着小秘密，这一度让淳朴清朗的古风感觉别扭，他曾经给我发过这样一条短信：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们大家在一起玩的时候，我有一种做贼的感觉，我生怕哪一句话哪一个眼神或哪一个动作没控制好，会泄露我们心里的秘密，感觉好累！另外还有，好象我把原来属于我们三个人的你特别霸道地给独吞了，觉得对不起他们两个。”
　　这样的短信让我担心也让我心疼，担心的是怕这样的一份感情会给古风带来太沉重的压力，心疼的是古风那么单纯的人也要学着在自己的兄弟面前隐藏心事，对他来说一定很辛苦。我也找不到太合适的话来安慰他，只能跟他说：
　　“别想太多了”
　　古风大学期间学的是广告设计，转做销售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由于经验不足一直也没有太高的建树，这次重回深圳，我把一些有潜力的客户分给他并鼓励他“你是最棒的，我永远不会对你失去信心”。那段时间古风的工作很努力，他有一次跟我说过：
　　“我要努力赚钱，然后带你逛商场，耐克你随便挑”说完还抿紧了嘴巴做了个努力的表情。
　　“我的少爷，你千万别把我当女孩来对待，我是一男的！”我故意把“男”字说的特别重。
　　“我知道你不缺钱用，我只是希望用我赚来的钱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古风满脸的真诚让我非常感动，我小声地回答他：
　　“你的意思我懂”
　　尽管那一段时间我简直觉得我就是生活在蜜罐里，但我们之间也就是在上、下班的路上在车里拉拉手，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情人之间该有的举动了。我经常会在下班分手的路口跟他臭贫：
　　“来！亲一个！”
　　他总是把脸凑过来然后对着我的脸吹一口气然后就跑了。
　　在我给他的客户里有一家物流公司对我们提供的服务很感兴趣，合同都拟好了，可古风谈了几次都拿不下来，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我陪古风一起见了客户，从进客户的办公室开始他就几乎没说一句话，我跟客户先从他桌子上一盆植物开始谈起，一直谈到对方故乡的特产以及我去那里旅行时的一些趣事，最后谈到了我们之间的合作，非常顺利，90分钟后合同签字盖章。
　　几十万的合同对于还算是初出茅庐的古风是一次不小的成功，在我和客户握手说再见并约好有时间一起喝酒的时候，我看见古风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马上用眼神示意他稳住。出了大厦，我平静地走向停车场，在车门关上的同时我对他说：
　　“现在，你可以欢呼了”我一直微笑地看着他，古风握紧拳头在胸前用力一挥：
　　“啊————我成功拉————”喊完过后，他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突然他伸出双手捧住我的脸，对着我的嘴唇快速地第二天中午我约古风一起吃饭，他的回答让我郁闷：
　　“不行啊，我现在没时间，我陪室友在网上相亲呢。”我以前也听他提起过他的室友光明，一条西北的好汉。
　　“没搞错吧，光明在网上相亲？”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是啊，他妈在老家给他物色了一个，今天在网上见面”古风的语调格外搞笑，估计光明就在他旁边。
　　“那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这不是在做时空电灯泡吗？
　　“光明打字太费劲，镜头对着他就行了，我在旁边帮他打字”你看这都什么事啊！
　　“就你们两个那中文水平还网上相亲呐！”我用不屑一顾的口吻调侃古风。
　　“有人水平高啊，但出场费太贵，俺们也请不起呀！”小样，拿我开涮了。
　　“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只要光明请吃顿饭就行了”我已经开始自跌身价了。
　　“没问题！”
　　那天下午，视频镜头对着光明，我做幕后操盘黑手，文字行云流水，感情春风化雨，把古风和光明看得一楞一楞的，古风略带酸味地说：
　　“行啊，老江湖啊”我回头对他笑了笑：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那天的晚饭当然是我请的。
　　在饭桌上我和光明统一立场，相互投诉古风在生活上的种种“恶习”，最后一致通过判他个无期都不为过。古风则一副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的样子，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仿佛我和光明说的那个坏蛋古风根本就不认识。
　　出了酒楼经过一家时尚T恤馆，我送了他俩每人一件，这两位臭味相投的流氓谁都没跟我客气。我看得出来因为我和他的哥们相处愉快，古风也非常高兴。
　　停车场的里面有一间网吧，光明和古风进去借用洗手间，很快古风就先出来了，我站在昏暗的停车场看见古风在网吧明亮灯光的映衬下，一个潇洒的身影快速向我走来，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古风再次捧起我的脸。
　　这一次，舌头伸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