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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裕禄六个子女今昔

年5 月14日,是焦裕禄逝世44周年的日子,焦裕禄的子女们,都早已入党,早已成家,早已有了自己的儿女。他们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干的是普普通通的事,做的是大家眼皮子底下的普普通通的人,他们当中没有高官厚禄的,没有经商发财的。他们始终与焦裕禄划了一道线:“父亲是父亲,我们是我们。”                        

长女  焦守凤,是焦裕禄的长女,生于1945年。这是焦裕禄带着妻子从老家山东省博山县北崮山村逃荒到江苏省宿迁县,给地主胡泰荣当长工期间生下的一个女儿。  

焦守凤作为焦家的长女,又要上学读书,又要帮助父母干家务活,还要帮助妈妈照料小弟弟小妹妹们。家务事影响了她的许多精力。所以,她初中升高中时没考上。她喜欢读书,哭着要爸爸给她安排复读,爸爸不同意。她闹着要去县委机关当打字员,爸爸也不同意。她要求去当教师,爸爸还是不同意。最后,爸爸叫她去供销社副食品加工厂干临时工:洗萝卜、切萝卜、做咸菜,啥都干。  

1964年5 月,19岁的焦守凤去郑州看望病重的爸爸时,爸爸知道自己不行了,为了表示对女儿的歉意,从手上取下自己戴了多年的那块手表,交给守凤,说:“爸爸没让你继续读书,也没给你安排一个好工作,爸爸对不起你。这块旧手表是爸爸唯一的财产,送给你作个纪念吧。”从此,焦守凤把这块旧手表当作最珍贵的传家宝。  

她的丈夫是一位从上海复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河南开封工作。他们有2 男1 女3 个孩子。现在,她和丈夫都已退休。他们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艰苦奋斗了一辈子,退休以后,也应该过过安宁的日子,但还是“安宁”不了:两个儿子虽然都已结婚成家,但儿子儿媳们前几年就从单位下岗了,有的靠给私营老板打工挣几个老实钱,有的靠做临时工挣几个血汗钱,但都无法保证正常的生活开支,他们只好常到焦守凤那儿过“共产主义”生活,吃老两口的退休费。                        

长子  焦国庆,是焦裕禄的长子,生于1951年10月1 日,所以爸爸妈妈给他取名叫国庆。  

焦裕禄去世的时候,国庆还不满13岁。当时,他这个长子没办法替母亲分忧,没办法在家里“顶天立地”。家里仍然靠母亲撑着。他天天看着母亲郁郁寡欢的样子,哪有心思读书啊,总觉得自己上学读书是在吃家里的闲饭,是在给母亲增加负担。  

焦国庆等不到初中毕业,十六七岁就和大妹焦守云一起当兵去了。焦国庆被分配到沈阳军区一支驻扎在山沟沟里面的“董存瑞部队”。组织上了解到焦国庆是焦裕禄的长子后,怕他有优越感,于是等待他的是4 年时间的农场劳动。一麻袋小麦200 多斤,看着它令人喜悦,扛起来却令人害怕,不到17岁的焦国庆,几次被压得扑倒在地,可还得咬着牙扛。因为组织上说过,他是焦裕禄的儿子,只能干好,不能干坏,担子要拣重的挑,否则就是怕吃苦、搞特权、有优越感的思想在作怪。4 年的农场劳动,使他锻炼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  

焦国庆在这支具有光荣历史的部队干了21年,历任“董存瑞班”班长、排长、连长、营长、副团长。他,当连长是先进连,当营长是先进营,立过功,获过“沈阳军区优秀共产党员”和“沈阳军区顾大局守纪律先进分子”称号,事迹上过中央电视台和《解放军报》。  

谈起这些荣誉时,焦国庆对我说:“这都不是靠孔明借东风借来的,都是靠我实打实地干出来的,说是用生命换来的也不算夸张。21年的军旅生涯,使我学到了许多东西,得到了许多东西,但也付出了许多。我身高一米七六,体重90多公斤,战友们说我是名副其实的山东大汉,可最终还是被累垮了,患了一身这病那病。”  

1989年,部队组织鉴于焦国庆身体有病,妻子周建新又长期不在他身边,便开绿灯让他转业了,安排在河南省开封市税务部门工作,虽然不能按照部队职务“官复原职”,但他还是感到心满意足。“工作上向先进看齐,生活条件跟差的比。”他说这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  

焦国庆的独生女儿焦楠,前几年升学时,分数不够,照样自己掏钱;她毕业以后,分配工作难,也仍在家待业。                        

二女  焦守云,是焦裕禄的第3 个孩子,生于1953年。在焦家兄弟姐妹6 个人中,从某些方面讲,她是最幸运的一个,13岁受到毛主席的接见,15岁入伍当兵,20岁当选为党的“十大”代表,1991年受到江泽民总书记的接见。守云上小学之前,在老家山东北崮山村跟着奶奶生活。  

最令守云难忘的是1966年9 月15日。那天是毛主席在天安门第三次接见红卫兵。来自全国各地的100 万红卫兵,从一清早一直等到下午4 点15分,戴着军帽穿着草绿色军服的毛主席和林彪才一前一后地登上天安门城楼。在天安门城楼上的休息大厅里,周总理、康生、陈云、邓小平、江青、王光美等一一和焦守云握手,总理亲切地问她十几岁,上几年级,妈妈身体好不好,兰考现在怎么样。为了感谢总理的关怀,焦守云把自己胸前戴的一枚印有父亲头像的像章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别在总理的胸前,总理用手摸了摸,望着焦守云笑着说:“很好,很好。”  

这时毛主席走过来了,王光美一把把焦守云拉了过来,对毛主席说:“这是焦裕禄的女儿,叫焦守云,13岁。”  

毛主席朝焦守云笑了笑,用右手拉着她的手往前快步走着,走到一处有军人站岗别人不能过来的地方,毛主席停住脚步,转身向紧跟在他后面的林彪点了一下头,林彪明白了主席要照相的意思,赶快走了过来站在主席的左边,毛主席和焦守云、林彪合影之后,又拉着焦守云走向观礼台,和在那里等候的红卫兵代表又合了一次影。  

1973年,刚刚20岁的焦守云,被广州空军选为党的“十大”代表,是全体代表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她从北京开会回来后,就有人放出风来,说她要当什么医院的副政委,胆子大的还公开喊她“焦副政委”。她却对大家说,你们别瞎猜乱喊,我是块什么材料我自己清楚。我从不做那个梦,更没有那个野心。说句心里话,不出风头的人都有挨棒子的时候,想出风头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这种现象大家不是没见过。我感到自慰的是,自己不曾有过升起,也就无所谓什么失落。我还是我。  

1978年,焦守云转业到郑州工作。她说:“转业以后,在单位的资料室工作,整天和书报打交道,我一样感到很充实。是块什么材料派个什么用场,不一样也是一种价值吗”  

我问焦守云:“电影《焦裕禄》是不是真正地反映了你父亲的一生“  

“其实,《焦裕禄》这部电影只反映了我爸爸的一个侧面。”焦守云告诉我,他不只是个艰苦奋斗苦干实干的人,他很讲究工作方法,衣着也很整洁,吹拉弹唱也很喜欢,打篮球他是中锋。她这样回忆自己的父亲:他非常喜欢孩子,我们6 个他也不嫌多。电影《焦裕禄》上映后,有人说我父亲没搞好计划生育,我妈说,孩子是多了点,可那时候没提倡计划生育呀?还有某些人说:“你父亲幸亏早死了,还落了个好名声,不然在文革中即使不被整死也要被批倒斗臭。”到了近两年,有的人又说:“你父亲要是能够活到现在,起码是个省级以上的大干部,那你们就可以跟着沾沾光先富起来。”“在咱们中国,有的人的确百无一能,而评头品足却是天下第一。我父亲要是真活到现在,就一定会搞那些歪门邪道吗回想起来,父亲躺在那儿几十年,经受了不少风风雨雨,我们作为他的后人,几十年来也经历了激动的时候,困惑的时候,气愤的时候。当然,帮助咱家的人也有,比如,我儿子前几年上的是高中艺术班,学的是声乐,吴雁泽老师热情地收他为校外学生,中国音乐学院的一位老师和河南省歌舞团的一位老师也义务给他当艺术指导,去年,他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中国音乐学院,是咱们焦家孙子和外孙中的第一个大学生。”她这样说。                        
三女  焦守军,是焦裕禄的第3 个女儿。父母给她取名为守军还真是取对了,她于1972年参军,至今还和丈夫在成都军区守着军营。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她的不少战友牺牲了,而她却能够从战争魔鬼的手掌心中挣脱出来,没挂彩,没流血,还立了功。她说:“军人意味着牺牲,我当兵快30年了,虽然战争魔鬼放了我一马,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牺牲了几十年。作为焦裕禄的后代,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人们盯在眼里,说在嘴上。你做得好一点,他们说那是应该的。你稍微有点那个,他们就会说,你看,还是焦裕禄的子女呢。有的人总想拿我们当演员,要求唱功和做功都要十全十美。当然,咱们有这么好的一个父亲是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但大家处处要求我们像父亲一样那确实很难做到。因为素质、修养都有差异,父亲是父亲我们是我们。”  她有一个孩子,今年高中毕业,有望升大学。                        

二子  焦跃进,是焦裕禄的第2 个儿子。取名“跃进”,顾名思义,他是“大跃进年代”的产物,轰轰烈烈的年代都叫他赶上了。毛主席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他也赶上了。在他的人生经历中,当过知青,当过中国最小的官——生产队长。后来知青回城,他也没有回城,他当了乡党委书记后,学父亲那样,经常访贫问苦,发现问题能解决的就立即解决,不能解决的就带回乡里集体研究。认识他的兰考人都叫他“小焦书记”。去年,组织上安排他到开封市某县走马上任当县长。目前,他这个七品县令算是焦家最大的官了。                        

幼子  焦保钢是焦裕禄最小的儿子。他出生于那个令人饥饿难忍的国民经济极度困难的年代,当时国家在调整国民经济计划时,有一个口号叫做“保粮保钢”。所以,“保钢”这个名字也打上了时代的烙印。病魔夺走焦裕禄生命时,小保钢只有三四岁。焦裕禄在住院治疗期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保钢,一直到停止呼吸之前,焦裕禄还念念不忘地絮叨:“钢钢快上学了?”  

保钢在父亲英灵的保佑下,终于长得人高马大。他长期在公安部门工作,经常为追捕罪犯出生入死,到处奔波。他多次立功受奖。圈内人一提起他的名字,都会自豪地说:“保钢是公安战线上的一块好钢?”  保钢有一个儿子,名字叫虎子,长得也虎头虎脑,最逗奶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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