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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精武门》

内容简介:
  二十一世纪的武术格斗家王至道一梦醒来时,发现自己重生到了一九一零年的旧上海,他变成了一个精武门的十五岁的少年,霍元甲的最后弟子王二。这个时候,离霍元甲最后的日子还剩下几天,而陈真尚在日本留学……
  这个时代是旧中国时局变化最动荡,最错综复杂,最危机四伏的年代,同时是中国武术界名家辈出的年代,而看主角如何继承霍元甲的遗志,激励国人尚武强国的精神……



                                             第一章 传奇武术家
     一架军用战机停留在监狱的门前。

  十个全副武装的军人们从战机上走了下来,排成两行站在战机的入口处,看样子像是准备迎接什么大人物上机似的。

  站在第一排的一个年轻军人心中显然有点不满,忍不住对他左边的军人道:“队长,我们‘战龙’号称军警中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一向是对付最危险的恐怖份子,执行最艰难的任务的。但是这一次,局长要我们全部出动,居然只是为了押送一个犯人去恶魔岛监狱,这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其余的军人们都是一付深以为然的表情,对这个军人的牢骚十分赞同。只有那个队长一脸淡淡的表情,以不轻不重的语气道:“千万不要轻视这次的任务,那个犯人可不是简单的角色。他所杀的人是袁部长的公子,是在袁部长的府上,在有三十多个实力不下于我们战龙的特种军人的保护之下杀的。这帮保护袁公子的特种军人之中,有一个号称‘猛虎’的家伙,你们应该都认识吧?曾经执教过我们搏击格斗技巧,公认的特种军人中的十大格斗高手之一。但是,他也让那个犯人杀掉了,被犯人穿心的一拳震断了心脉,只用了三秒钟不到,让袁公子连逃走的时间都没有,白白的送葬了自己。”

  战龙们闻言个个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人惊呼道:“猛虎教官也死在他的手上,我知道他是谁了,王至道……”

  “原来是他啊,很轰动的新闻人物呢,听说几乎所有的民众们都当他是英雄,强烈要求政府免他的罪呢,原来我们要押送的是他……”

  “听说他曾经是最出色的侦察兵,退伍后加入武术格斗界,成为近年来格斗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中国武术界最顶尖的天才高手,军部好像曾经想请他回来专为我们部队任格斗教练呢!要不是因为那个袁公子……”

  “我也听说了,那个袁公子,是个禽兽,他是该死……”

  “但是他是部长的儿子,没人能定他的罪,王至道是民除害……”

  “偶像啊,我们要押送这个人吗……”

  “闭嘴!”

  队长的厉喝了一声,双眼凌厉的盯着部下们,冷冷的道:“别忘了你们身份,都不想再做了是不是?”

  没想到这个队长发起怒来是如此可怕,战龙们个个噤若寒蝉,没人再敢吱声了。

  监狱的厚重铁门“吱吱”的被打开了,几十个同样全副武装,神情高度紧张的武警们押送着一个犯人走了出来。

  只见这个犯人不过二十六七左右的年龄,长相一般,身材看起来好像也很普通,只是露在囚服外的肌肉却隐约看起来有一种钢铁般的爆炸力,他的眼神很淡然,似乎无神采,但是很诡异的,战龙的战士们只要一对视这对眼睛,就不由自主避开了过去,像是在逃避死神的目光注视一样,心跳无法控制的加速。

  两副厚重又结实,让人怀疑是不是用来锁住大象或是北极熊的镣铐正分别锁在犯人的双手腕和双脚腕上。光是从表面上看起来,镣铐重量至少有五十斤以上,这么重的镣铐,也真亏了王至道还能站得那么直,走得那么稳。

  将这个危险的犯人交给战龙部队接收后,那些武警们很明显的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像是这些武警们的头子的警官对犯人道:“王至道,我们就此别过了。虽然对于你所做的事情,我由衷的佩服,换成是我,我也许会做同样的事情。但是很对不起,我始终是个警察,无论你杀人的目的是什么,犯罪就是犯罪。你犯了罪,我就必须执行我身为警察的职责。法律,不能因为你杀了一个败类就得对你网开一面,那样的话,法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王至道的视线转到这位警官的脸上,看了他半响,突然笑道:“你是个好警察,尽管这个世道总让人那么无奈,令你不得不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总体来说,你仍然算是个好警察,老百姓们很需要你这种警察!”

  “谢谢你!”警官感激的道。

  王至道转过了头,对战龙队长微笑的道:“我们可以起程去恶魔岛了吗,战龙的队长?”

  战机起飞后,战龙部队的队长下令部下们各自守卫在自己的据点后,亲自来到王至道的身边看守着他。

  王至道对他微笑道:“战龙的队长,我听说,你的战龙部队是军警特种部队中最精锐的部队,执行任务来,从来没有失败的记录,对吗?”

  战龙队长闻言心中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王至道叹道:“打破你们不败金身虽然不是我所愿,但是很抱歉,我不会为了一个该死的败类而去恶魔岛监狱。”

  “你想逃?就算你能从我们的手上逃走,但这是在飞机上,你又能逃到那儿去……,你干什么!大家小心!”

  “铛啷”的一声,王至道动了,动作快如闪电,在狭窄的空间高速的移动,镣铐被他当做兵器,刹那间就打飞了大部份战龙战士们的武器。

  飞机上不好开枪,战龙队长正要取出电击枪来,王至道却已经移到了他的身后,镣铐的链子从身后锁到了他的脖子上。

  吐出的气喷到战龙队长的耳朵上,声音像死神的催命符:“你如果听过我的传说的话,那你该知道,就算我还戴着镣铐,在这个情况下要杀你,只需要零点零三秒时间就够!”

  战龙队长的额头上冒出冷汗,他已经尽量的小心翼翼了,没想到还是不够,对王至道,他仍然低估了。咽下唾液,战龙队长强硬的道:“你杀了我,自己也活不了!”

  王至道笑道:“你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说这种没水平的话吗?”

  “你想怎么样?”

  “先不要问我,问你的兄弟们吧,问问他们想怎么样?”

  战龙的战士们面面相觑,均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队长被人威胁的情况。

  王至道见状笑道:“看来你的兄弟们都没有主意,既然这样,就听我的吧。你,就是你,去通知驾驶员,让他改道,去上海,快去!”

  被王至道指名的那个战龙战士起先没反应,当王至道右手轻微一抖,将战龙队长的右肩关节震脱臼后,这位战龙战士立即照办。

  右肩关节被震脱臼令战龙队长疼得汗如泉下,但硬是没有吭声,他缓了口气,口气仍然强硬的道:“王至道,就算你逼驾驶员改道去上海,你也不可能逃得掉的,这座飞机是有人关注的,一改道他们就知道我们出事了!”

  “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担心你自己吗?出了这种事,你应该想想事后如何向上头报告避免失职才对。”

  战龙队长的脸变了变,正要再说话,警报声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别给我耍花样,想要你们队长立即死吗?”

  一个战龙战士结结巴巴的道:“不是……不是我们,是……是飞机被导弹系统锁住了。”

  王至道怔了一怔,问战龙队长道:“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吗?难道是袁老头?”

  战龙队长没有回答,不过脸上死灰般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王至道“嘿嘿”的笑道:“这个袁老头不会是打算用导弹将我和你们一起给杀掉吧?”

  话刚说完,驾驶舱里面蓦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大叫:“天啊,导弹发射了,我们完了!”

  透过窗户,王至道看到了一枚导弹拖着长长的尾巴向他们飞来,不由脸色一变,骂了一句:“袁老头,算你狠!”

  一把将战龙队长推开,王至道冲到机舱门口,猛烈的一脚蹬开了机舱门,强烈的气流卷了进来。遗憾的是,王至道刚刚跳出去,导弹就轰中了飞机。轰然的巨响中,刚跳出了飞机的王至道眼中一黑,就丧失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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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见霍元甲

     睁开眼睛的时候,王至道的头脑中闪过一连段奇怪的记忆,好像是自己的前生,又好像是另一个陌生人的记忆。这些记忆像是放倒带电影一样在他的头脑中飞速的流动,不过却很模糊,一直到放完,王至道唯一记得的是,在这个倒流记忆之中,他演的是一个叫王二的人,别的事情却模模糊糊的一点都不清楚。

  自己是还没有死吗?还是已经死了,而且投胎转世了?头脑中刚升起这个念头,王至道就听到一个动听的女声:“王二,你醒了吗?”

  邬师姐!

  王至道的头脑中冒出了这个词,然后他看到一个长得极动人,但是却穿着奇怪的衣服的少女来到他的身边,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少女看起来大约十六岁左右,皮肤很白,瓜子脸甜美动人,不过一对乌溜溜的黑眼珠却有一种英气,说明她并不是那种娇柔的弱女子。只是她穿的衣服真的很奇怪,不像现代人穿的,灰色的粗布衣加长裤,腰上还紧紧的扎着一根布腰带,足上是一对旧社会才见得到的绣花鞋,虽然身材很不错但却显得有点不论不类。她的发型也是稀见的,居然是两根小辫子,如麻花一样垂在鼓鼓的胸脯上。

  这种打扮,令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人,而像是十九世纪末或是二十世纪初的中国女人。

  晚清,宣统二年。

  王至道的头脑中冒出了这个时间,不由吓了一跳,暗想自己该不会是穿越时空,跑到另一个时代了吧?

  玄幻小说才看得到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是在做梦吗?还是自己被导弹炸死后轮回转世到另一个时代了?

  “王二,你毕竟有没有醒过来,你眨下眼啊!惨了,你该不是让那小日本给打成白痴了吧?”

  少女焦急的在他的眼前晃着白嫩嫩的玉手。

  王至道的头脑中浮现这个少女的资料:邬心兰,十六岁,身份是自己的师姐。而自己,叫王二,身份……上海精武门的弟子,霍元甲的最后一个弟子。

  等等,霍元甲?我*,自己来到那儿了,上海的精武门,还是霍元甲的徒弟?汗,不是在拍电影吧?

  王至道很快就醒悟到这不可能,那么自己是真的来到了二十世纪初的旧上海了,还成了霍元甲的徒弟?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剧烈的疼痛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真的是穿越了时空,以另一个人的身份重生了。

  邬心兰看到王至道咬自己的舌头的动作,不由惊慌了起来,叫道:“天啊,王二,你真的让那个小日本给打傻了?惨了惨了,我去叫师兄他们来!”

  邬心兰说完,急急的跑了出去。

  王至道这才有时间打量着自己身边的环境,果然是一种旧社会的风格,有点破旧的屋子说明精武门一点都不富裕,或者是自己不受精武门重视,所以才被安排到这种破旧的屋子来养伤。

  他再查了查自己的身子,发现是一个少年的身体,不过并不够强壮,而且很瘦弱,比起重生前的那个身体差得太远了。因为这屋里没有镜子,王至道不知道自己长相怎么样,但是令他别扭的是,他看到自己的胸前垂着一根长长的辫子,辫子大概太长,还在脖子上缠了两圈,要是打架,到是很方便的让敌人将自己勒死。幸好王至道多少了解这个时代的历史,马上就要民国了,辫子这个东西在国父孙中山一声命下,都被剪掉了。

  再继续查看,这个身体被包裹得像木乃伊似的,右手臂动一下就疼彻如骨,显然是臂骨断折了。

  是谁将自己打成这样?王至道想起邬心兰所说的小日本,不由自主就搜索下这个王二的记忆,可惜却什么也没有搜索到,王二被打的这段记忆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了。王至道不由暗骂道:“妈的,没想到自己重生的实力居然这么差劲,被小日本打了还想不起事情的经过,连那个小日本的样子都不记得?想当年老子横扫整个格斗界,那个小日本敢打老子?这个王二,也太不争气了点!”

  不过又想想,自己这次重生,等于抢夺了王二的身体,王二已经活不过来了,说不定是因为自己在王二的身上重生,才导致王二原本的记忆变得模糊了。想到这些,他即没有人怪罪王二的念头。不过,这笔帐他一定是讨回来的,就算是为自己夺了王二的身体的补尝吧!

  正在胡思乱想间,一段段脚步声急促的传了过来,门被推开,一大帮人涌跃进来,领头的正是刚奔出去的邬心兰,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穿着黑色的布衣,留着又粗又长的辫子的汉子,身材壮硕,走路坚实有力,显然是个下盘极稳固的练家子,不过在王至道的眼中看来,他的武功还算不上一流,至少比起以前的自己还差了一大截。

  这个汉子似乎和王二的关系不错,只见他一脸关切的来到床边,对王至道道:“王二,你怎么样了?听小兰说你醒了,我们就马上赶来看你了!你觉得那儿不舒服吗?还认得我吗?王二?惨了,你不是真的被小日本打成白痴了吧,连我都不认识了?王二,你说句话!”

  “吵死了,我当然认得你,别叫我王二,我叫王至道!”

  王至道被这个汉子吵得头昏脑胀,忍不住吼了一句。同时他脑中如闪电般的浮现这个汉子的资料:刘振东,霍元甲的大弟子,精武门的大师兄,当然也是自己的大师兄。

  幸好王二的记忆并没有被自己彻底的弄没了。

  刘振东被王至道吼声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后又惊喜起来:“很好,你能说话,证明你没有被那个小日本打傻,太好了!嗯,你刚才说什么?你叫王至道,你什么时候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

  “王至道?”刘振东将这个名字喃喃的念了两遍,大手一掌拍在王至道的胸口上,赞叹道:“不错,这个名字起得好!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子还有点文化,能想到这么一个好名字,比王二这个有气派多了。嗯,王二,你又怎么了?怎么翻白眼了?又昏过去了?”

  “大师兄……”邬心兰轻轻的拉了拉刘振东的衣袖,道:“王二是让你刚才那一掌打昏了。”

  “什么?是我打昏了他?”刘振东看着自己的大手,尴尬的一笑道:“这个王二也未免太没用了,我只是随意的一掌拍了他一下,就昏过去。嗯嗯,等他醒来必要监督他多多练功,否则的话再遇到小日本就会又丢我们精武门的脸了!”

  邬心兰和随他一起来的师弟们个个翻起了白眼,均暗想谁不知道你大师兄的铁砂掌功夫炉火纯青,仅在师父之下,不要说已经受了重伤的王二,就算是我们也没有人能挨得起你随意的一掌。这个王二也真够倒霉的,刚醒来就被你打昏了,醒来后还要受你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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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王至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感到胸口闷得难受,王至道即试着运起“深腹逆式呼吸法”。先深深的吸一口气,将腹部压缩下去,再慢慢的吐气,让腹部鼓荡。这样一吸一呼循环了三十次后,胸闷渐渐的消失了,身上的伤痛也有所缓解。

  这种“深腹逆式呼吸法”乃是王至道在前世时所学的一种科学的呼吸法,是从古传拳术的内功修炼法研究出来的,是用来活血通经,缓解疲劳的最佳法门。因为它能在最大限度的给身体充入氧气,令细胞异常活跃,因为能加速伤痛快速的痊愈。在王至道前世时,这种呼吸法几乎是他每天必修的功课。*这种呼吸法,前世的他无论受到多大的伤害,都能以普通人快五倍以上的速度复元。至于疲劳,只要几个呼吸循环就能消除。

  遗憾的是,重生到这个时代的王至道,“深腹逆式呼吸法”对他来说还算是首次运用,所以效果不太明显,要换了重生前的身体,这种程度的伤,只要半个小时呼吸,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那个邬心兰大概是被精武门指派专门照顾王至道的,王至道再次睁开眼睛没多久,就又见到邬心兰的动人脸蛋出现在他的视线。

  见到王至道醒来,邬心兰的大眼睛再次闪动着欢喜的光芒,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对他道:“王二,你又醒来了?太好了,你躺好不要乱动,我去给你端点吃的过来,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再不醒来就会饿死了。”

  经邬心兰这么一说,王至道立即感到那种肚皮贴背心的感觉,饿得令他恨不得吃人。

  等到邬心兰给他端来一碗热腾腾米粥,并亲自给他喂食时,王至道几乎是张嘴就吞了进去,连嚼咬品尝的过程都省了。偏偏邬心兰还担心会哽到他,只肯一小勺一小勺慢吞吞的喂他,弄得王至道差点要冒火,要不是因为这邬心兰是个女孩子,长得极动人,又的确是为他作想,只怕王至道就要破口大骂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一碗米粥,王至道感觉肚子好受了一点点,开始想到别的事情了,他问邬心兰道:“邬师姐,大师兄他们呢?”

  邬心兰道:“大师兄他们都跟师父出去了,小日本在今天早上送来帖子,邀请师父去赴宴。师父本来打算一个人去的,但是农大叔担心他被小日本暗算,坚决要大师兄他们陪师父一起去。要不是我要留在这儿照顾你,只怕我也跟去了!”

  说到这儿,邬心兰一脸愤愤不平,显然为没有跟着霍元甲去赴宴不高兴。

  “霍元甲去小日本那儿了,糟糕,不会让小日本趁机下毒了吧?”王至道一想到历史上的霍元甲的死因,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邬心兰睁大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王至道问道:“你叫师父什么?你怎么能直呼师父的名字?”

  瞧她的样子,显然又开始怀疑王至道是不是被那个小日本打傻了。王至道感到不妙,暗想可不能让她对自己起疑心,如果让她知道了自己是另一个人,夺了王二的身体重生,说不定会把自己当着魔鬼来看待。

  干咳了一声,王至道转开话题道:“小日本为什么会请师父赴宴?”

  幸好邬心兰心智比较单纯,并没有追究王至道直呼师父名字的事情,闻言回答道:“听说是小日本因为师父力挫俄、英两国的大力士,又创立了精武门,在上海名声很盛,他们不服气,所以派来了什么柔道会的高手来到上海,说是找师父研究武道,实际上是专程向师父挑战。他们正式比武的日子定在一周后,今晚上说只是招待师父吃酒,不过农大叔说,小日本的目的是要试探师父的实力,如果他们发现师父的实力非他们能比,正式比赛时说不定他们会使阴谋诡计。”

  不是正式比赛使阴谋诡计,现在已经使了。王至道想到他在后世研究民国武术家资料时,上面就记载霍元甲和小日本的柔道会高手们切磋武艺时,小日本因为不敌,故改变了策略,在切磋后举行宴会招待霍元甲。席间因为霍元甲患有呛咳症,小日本就假装好心介绍一名叫秋野的医生为霍元甲治病。平生胸怀坦荡的霍元甲毫无怀疑之心,欣然接受。后来就是因为霍元甲吃了这个叫秋野的家伙开的药,导致病情恶化,最终死去。而那个秋野所开的药,经过霍元甲的徒弟和朋友拿去化验后,证实是一种慢性的烂肺药。一代爱国武术家霍元甲,就这样让小日本给害死了。

  想到这些史实,王至道心中有点着急,很想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一历史,可惜他重生得不适时,这个身体身受重伤,躺在床上还不能行动,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何况霍元甲已经去赴宴,只怕现在已经被小日本成功下药了。

  正在考虑用什么借口哄邬心兰去向霍元甲示警,让她警告霍元甲不要吃小日本给开的药。可惜这个念头尚没有付之行动,外门就传来一阵喧哗声。邬心兰听到这些声音,喜道:“是师父和师兄他们回来了!王二,你好好的躺在床上不要乱动,我去看看师父和师兄他们,我会告诉他们你醒来了!”

  说完也不等到王至道说些什么,就急急的奔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关上门。

  果然晚了一步,王至道不由心中感叹。身上的伤痛感再次袭来,王至道不得不再次集中精神,努心用“深腹逆式呼吸法”呼吸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身上的伤痛感再次消失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了。刘振东、邬心兰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这个中年人一身浅白色的长袍,辫子在脖子上缠了三四圈,前额光亮无比,长得身高体壮,但是脸色却很蜡黄,行走间不经意的有点咳嗽,显然身体不算太好,不过他的眼神却明亮异常,眉宇之间更是正气凛然。王至道立即就猜到这个中年人必是传奇式的武术家霍元甲了。

  果然,邬心兰奔过来对他道:“王二,你还醒着吧,师父和大师兄听说你又醒了,即过来看你了!”

  刘振东抢先来到王至道的床前,先将王至道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点头道:“嗯,不错,王二,你的身体已经好了一点了,看来大有希望痊愈了!”

  王至道见他说着又举起了铁砂掌,不由吓了一跳,忙出声道:“大师兄,我已经好了一点,不过你要是再打我一掌的话,我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刘振东一愣,收起手掌尴尬的一笑道:“王二,上次抱歉。这次你放心了,我不会再碰你一根手指了!”

  一声干咳,刘振东和邬心兰忙退到一旁,霍元甲走上前来,看着王至道问道:“王二,感觉如何?”

  王至道忙道:“多谢师父关心,我已经好很多了!”

  王至道心想:既然我这的重生的身体是你的徒弟,叫你一声师父也不算冤,何况在历史上,你也算是我较敬佩的武术家之一,叫你师父也不算辱没了我王至道的身份。不过你要是摆师父的架子教训我的话,等到我的伤好了后,立即就走人。

  却听霍元甲道:“那件事为师已经听心兰说过了。嗯,王二,你因为心兰受辱而与日本人搏斗,就算明知不敌也不肯退缩,难得。为师虽然常常告诫你们,不要轻易与人动武。不过呢,有时候该出手时也该出手,特别是当国人的尊严遭到践踏的时候。为师常常认为,欲使国强,非人人尚武不可。但是,体格的强健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国人的精神和尊严的强大。国人的精神和尊严是绝对不可以被践踏的。所以王二,你并没有做错。可惜为师现在还没有替你讨回公道。不过你放心,这个公道为师迟早会替你讨回来。你现在好好的养伤,伤好后再跟大师兄好好的练武,要想自保,非得有强大的实力不可,否则的话,再次遇到这种事情,你就会又吃大亏了。”

  王至道听得即感动又惭愧,暗想自己实在是太低估了霍元甲的人格。想想历史上对霍元甲的评论,霍元甲岂是那种爱摆师父架子,胡乱教训徒弟的。电影作品中的霍元甲纯属胡编乱演,自己倒是受那部乱编的电影影响了,不知不觉的看低了霍元甲的人格。不过他现在总算知道了自己是怎么会被小日本打的了,看来这个王二也算得上一个男子汉,总算没有辱没身为男子汉的尊严,也让精武门的弟子和霍元甲对自己另眼相看了。至少邬心兰就会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而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想到这儿,王至道心中涌起一定要改变历史,打救霍元甲这个正气的武术家的念头,于是他忍不住问道:“师父,听邬师姐说,你们去了小日本那儿,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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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武英雄陈真

     霍元甲还没有回答,刘振东就抢先道:“笑话,有师父和我出马,还能发生什么事?小日本倒是不安好心,一来就以车轮战的方式向师父挑战,但是就他们那点水平,那用着师父亲自出马,我一个人就解决了他们五个人。后来那个柔道会的副会长,叫做什么次三郎的,觉得大失面子,指名道姓的要向师父挑战。倒,他还以为师父的实力不如我吗?但是这个小日本也够卑鄙的,说好点到为止,没几个回合,见不是师父对手,即出阴招,结果被师父打断了手臂骨。小日本们见状,居然要蜂拥而上,要不是那个叫嘉五郎的柔道会会长出面阻止,并向师父道歉赔礼,只怕大混战就要爆发了。嗯,那个嘉五郎的小日本人倒不错,口头赔礼道歉不说,还坚决的请师父吃饭再道歉,就差没有下跪了,师父见他有诚意,才给了他面子,让我们都饱吃了一顿。”

  怎么和史实所记载的如出一辙,王至道听得心中一惊,忍不住脱口问道:“那个小日本没有在宴席上请一个叫秋野的医生给师父看病吧?”

  此语一出,邬心兰,刘振东和霍元甲都不由怔了怔。

  刘振东奇怪的看了邬心兰一眼,问王至道道:“你怎么知道小日本让人给师父看过病了?是心兰告诉你的?”

  邬心兰摇了摇头,表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实际上从刘振东等人回来后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在日本人那儿所发生的事情,刘振东刚才所说的那些,她也是初次听闻。所以邬心兰也是一脸奇怪的望着王至道,暗想他一直躺在床上,怎么可能比自己先知道师父他们所经历的事情?

  王至道知道不妙,干咳一声,忙解释道:“这个……我只是猜测的。”

  刘振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猜测得还真准。不错,那个叫嘉五郎的小日本的确是请过医生给师父看病。他听说师父患有呛咳症,说是担心会影响他和师父在七天后的正式比武,即介绍了一个医生给师父看病。嗯,那个小日本的医生,好像真的叫秋野的。”

  “糟了!我曾经无意中听一个朋友说过这个叫秋野的小日本医生,听说他是个下毒的高手。师父,他如果给你开了什么药,你千万不要吃,小日本天性狡猾毒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说不定这个秋野会在药中给你下毒,好让你在七天后比武失败。”

  为了避免霍元甲给小日本毒死,王至道撒了个弥天大罪。

  刘振东闻言怔了怔,脸色微变的道:“有这种事情,糟了,师父在宴席上已经吃了那个秋野开的药。师父,你看要不要请陈师父给你检查一下?万一王二说的是真的,那可不能不预防啊!”

  霍元甲不以为然的微笑道:“我看嘉五郎这个人未必有你们想像中那么卑鄙,这个人乃是真正看重他们日本的武士道精神的人,像他们一样的人,一般在较技时最讲究公平较量,堂堂正正,又岂会用这种卑鄙手段来暗算我,你们多虑了!”

  王至道急急的道:“或许嘉五郎不会这么做,但不能保证别的人不会这么做啊!小日本很看重他们的荣誉,决不允许嘉五郎在七天后和你的公开的比武中失败,说不定会瞒着嘉五郎暗中向你下毒的。”

  刘振东也道:“师父,我觉得王二说得很有理,为防万一,还是让陈师父给你检查一下吧,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坏处。”

  霍元甲想了一想,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想,为师就让陈师父检查一下吧!王二,你好好的养伤,有什么需要向你邬师姐说,明天为师会请陈师父再给你检查一下。振东,我们走吧!”

  刘振东点了点头,急急的跟了出去,看来是去找那个陈师父去了。

  目送他们离开后,王至道有点好奇的问邬心兰道:“邬师姐,这个陈师父是什么人?是陈真吗?”

  邬心兰闻言奇怪的看着他,惊讶的道:“王二,原来你真的被那个小日本打成白痴了。连陈师父是谁都不记得了,陈真现在还在日本读书呢,何况他是我们的五师兄,大师兄怎么可能称呼他为陈师父?”

  干咳了一声,王至道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邬师姐,也不知道是不是让那个小日本打伤了头,醒来后除了记得自己叫王二,真名叫王至道外,其它的事情大都记不清楚了,麻烦你给我说一遍好吗?”

  邬心兰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真的失忆了,但是你为什么会记得自己叫王至道,以前好像没有听过你叫这个名啊?这么好的名字干吗不用,非要叫王二这么没内涵的名字?噢,不对啊,你说你失忆,怎么还能记得我是谁?”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邬师姐待我这么好,人又长得这么漂亮,我就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也不可能忘记你的。”

  “油嘴滑舌,鬼才相信你!”邬心兰的脸一红,啐了王至道一口。不过看得出来,她心里是美滋滋的,没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有人称赞她美丽,邬心兰也不会例外。只不过在精武门,倒还真没有任何人这么称赞过她,故邬心兰心中欢喜时又感到有点奇怪,暗想这个王二怎么醒来后人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可是笨嘴笨舌的,和自己说一句话也会脸红,怎么醒来后不但说话流利多了,连胆子也大起来了?

  “邬师姐,你没事吧?”见邬心兰脸红红的在发愣,王至道感觉有点不太妙,忍不住叫了一句。

  邬心兰惊醒过来,忙掩饰自己的脸红道:“嗯,我没事,你失忆了是吧?没关系,看得你这是为了我而失忆的份上,我将你以前的事情重新告诉你一遍好了……”

  听了邬心兰的述说,王至道才知道,原来那个陈师父是“鹰爪王”陈子正,是上海武术界的名人。因为对霍元甲的武术人格都很敬仰,惺惺相惜之下和霍元甲成了知交。霍元甲在上海成立精武门之后,专门邀请了上海武术界的爱国人士来精武门任教,陈子正就是其中之一。陈子正号称“鹰爪王”,指上功夫惊人,鹰爪拳极出色,同时精通医道,对治疗跌打损伤和内伤极有手段,所以在精武门任教时,有时还客串一下医务员的角色。精武门大部份的人都受过他的医治,王二这一身的伤,还是陈子正给上药包插的。

  在后世的王至道的确是在民国武术家历史资料上看过“鹰爪王”陈子正这个大名,不过却没有看到有关陈子正的医道的记载。上面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却是中国武术家第一次非正式的向泰拳手征战时,而带队者正是这个“鹰爪王”陈子正,结果是让人难堪的,只不过半分钟,陈子正就被泰拳手一脚踢昏了过去,随他同来的武术高手们无一不惨败。这件事情让中国武术家们首次了解到泰拳。

  虽然到了二十世纪中期之后,泰拳被不少国家研究学习之后,在擂台上渐渐的失去了优势,但是在二十世纪的初期,泰拳的确是让全世界武术格斗家们都感到震惊,并公认是硬式格斗中最凶狠、最实用的武道。

  王至道想到在后世的自己对泰拳也有过研究,正在暗想要不要将破解之法告诉给陈子正听,好让他在征泰时不至于惨败,却见一只白嫩的小手在自己在眼前挥了又挥,然后听到邬心兰不满的声音道:“王二,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叫你都没有反应?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吗?”

  王至道回过神来,看到邬心兰一脸娇嗔的表情,忙赔笑道:“对不起,邬师姐,不小心走神了。对了,你刚才说到那儿去了?”

  邬心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我说到五师兄。”

  “噢,五师兄,陈真?对了,邬师姐,五师兄是不是精武门师兄弟们之中最能打的一个?”王至道问道。

  “最能打,好像是吧!师父的确说过五师兄是最有学武天赋的。”邬心兰回忆了一下,又道:“不过,大师兄和二师兄好像都和五师兄较量过,他们的实力差不多啊,大师兄和二师兄还赢过五师兄呢!”

  陈真打不过刘振东和二师兄?不可能,一定是陈真故意相让的。王至道一想到陈真怒闯虹口道场,痛揍小日本的情况,就不由热血腾腾,根本就不相信刘振东和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二师兄会比陈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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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鹰爪王陈子正

      “那个二师兄是谁?”王至道问道。

  邬心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真的失忆得不轻啊,连二师兄都不记得了。是霍师兄啊,师父的儿子霍廷觉!”

  噢,原来是霍廷觉。有这个人吗?王至道心中极郁闷。

  邬心兰打了个呵欠,一脸困意的对王至道道:“对不起,王二,已经夜深了,我困了,剩下的明天我再给你讲好吗?你身体还没有复元,早点休息吧!”

  王至道点头道:“好的,邬师姐,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一会就睡着了。”

  等到邬心兰走后,王至道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重生之前的记忆还完好无损的存在,没有半点遗露,即放下心来。到现在他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到这个时代的实事,既然已经重生到这个时代了,那就得好好的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

  首先,这个时代是旧中国时局变化最动荡,最错综复杂,最危机四伏的年代,清朝已经名存实亡,辛亥革命即将爆发,两年后即使中华民国成立,国内也不会安宁。而上海这个地方,因为各国租界各据一方,令上海成为一个国中之国,发展之快,举世瞩目。在二十年代上海就成为了全亚洲排名第一的大都会,号称“东方的巴黎”。正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历史环境下,东方之都成为了中国的经济中心,也是整个亚洲的战事情报汇聚地。党派之间的暗杀,黑帮帮派之争,华洋两界经济交易,无数创业家的传奇发生在这里,无数的超级富豪产生在这里。同样,大部份武术家为了寻求发展,纷纷聚集在上海。故在民国史上,上海的武术家传奇数见不鲜。而在上海租界的列强,为了打击中国人的志气,经常派出自己国家的武术高手向华人武术家挑战,意图给华人冠上“东亚病夫”的称号。这些租界列强中,尤其以日本人对此事最为热心,为了击败中国武术家们,整天挖空心思的使出一系列阴谋手段,霍元甲就是在日本人这一手段之下丧生的一位中国武术家。

  其次,这个时代的上海,除了租界外,还是黑帮的天下。二三十年代的青帮在上海横行霸道,气焰嚣张,横行不法,为害地方。青帮在上海的势力之大,令人心惊,以上海三大亨为首的青帮,向上能影响时势变化,向下能轻易决定普通人的生死。就算是在上海的武术家们,也不会轻易的招惹这些黑帮份子。

  所以,要想在这样的局面下生存下去,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行。武术是一定要练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得发展自己势力。毕竟一个人的实力再强大,也不可能和整个世界对抗。在后世的自己实力是数一数二的,虽然能在特种部队的严密保护之下杀了那个袁世平,可是还是被季松设计给抓住了,后来更被袁老头一个导弹就送到这一个时代了。

  所以王至道觉得,自己想要在这个时代快乐的生存下去,必须拥有自己的势力,最起码,也要像上海三大亨那么强大。可问题是,自己该如何发展自己的势力呢?

  这个问题得慢慢想,眼下还是先提高自己的个人实力吧!最好让这具身体拥有自己重生之前王至道的水平。所以将伤养好后,还是好好的练功吧!

  练功,当然不能练精武门这一套。汗,虽说霍元甲创立的精武门讲究强国强体,无私的向国人传授武术,但实际上,以国内武术家们保守藏私的性子,不傻练个十年八年,你休想会得到他们的真传。何况以王至道后世所学的武学知识来看,就算精武门的武术家们愿意教他真功夫,也不一定适合他。

  到二十一世纪时期,武术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发展得空前繁荣。受到功夫巨星李小龙的影响,几乎所有的武术家们都学到了一个真理:

  最适合自己的武术,才是最好的武术!

  要从一个普通的练武者成为全世界承认的武术家或是格斗家,必须要经过三个阶段:练,用,悟!

  练:即是练习,刚学武术,必须要坚持不懈的苦练,直到将最基本的拳法格斗技巧练得熟悉无比,直到形成本能上的习惯,然后才谈得上博采各家之长,钻研别家的武术。这是最重要最辛苦也是所有武术家必须经历的阶段。

  用:就是实战,练武的最后的手段一定是要实战,不经过实战的磨练,所练的武术只能是空中楼阁,或是花拳绣腿,除了表演之外没有半点价值,不堪一击。实战功夫,是打出来的,并不是练出来的。在历史上,真正能称得上技击高手的武术家们,都是经历过无数次实战磨练的。

  悟:这有点类似佛家的“顿悟”的味道。经历这一阶段的武术家,才是真正的武术家。他们已经完全的明白了武术的真理,看透了武术的本质,他们能清楚的知道,那一种武术最适合自己,所有的武术在他们的心中,已经不再是神秘难测,而是简单明了,一目了然。在这个阶段的武术家,已经不再需要学习别的武术了,而是开始创立新的武学。不过他们所创立的新武学,一般都是为自己所创立的,最适合自己用的武学。后人之所以学习他们的武学之后没法达到他们高度或是超越,就是因为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只有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武学,才能做到真正的超越。

  后世的王至道基本上已经算得上过了“悟”这一关的武术家,他以自己名字所创立的“至道拳学”,全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最实用,最有效的杀招和功力训练,对自己不适合的招式和训练方法,他毫不犹豫的舍弃了。

  比如,王至道是很喜欢李小龙的,但是对于李小龙最常用的日字冲拳,侧踢这两个攻击招式,在他的“至道拳学”里面却根本就不存在。王至道天生的习惯的动作和身体令他不太习惯使用这两式的攻击招式,所以被他抛弃了。王至道最擅长的,主要是形意拳中崩拳打法,泰式横扫踢,以及军警格斗里面的分筋错骨手。就*这些简单的技术,对于实力低于自己的人,王至道能轻易的做到将他们瞬间秒杀。

  可惜不知道这具重生后的身体的动作习惯是不是和以前的一样,也许可能会得重新为这具身体量身打造新的训练方法了。这一切,等到自己能下床了再说吧。眼下该做的,是尽快的习惯“深腹逆式呼吸法”,让伤痛快速的复元。

  想到这儿,王至道抛开纷乱的思想,慢慢的集中精中,全力全意的练习“深腹逆式呼吸法”来。

  在属于王至道毅力的作用下,几个小时后,这具新身体终于习惯了“深腹逆式呼吸法”,并以这个方式陷入了睡眠之中。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王至道感到精神大振,身上的伤痛已经消失得十之七八,这令他轻易就坐了起来。

  *自己的力量下了床,感觉除了断了骨的右手臂动一下还会疼痛外,别的地方基本上已经不疼了,王至道正要试试自己能不能走路,蓦然听到邬心兰的惊呼道:“王二,你在干什么?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能下床,快停下,不然你会好不了!”

  抬头一看,却是邬心兰和又一个四十上下的辫子中年人进来了。

  邬心兰不由分说,硬是将王至道弄上了床,然后斥责道:“你想做什么可以叫我吗?这样乱来,弄坏了身体,变成残废怎么办?难不成你要我照顾你一辈子?”

  王至道分辨道:“邬师姐,我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可以下床走动了!”

  “胡说,陈师父说至少十天才能下床走动,你要相信陈师父的!”

  原来那个跟邬心兰一起进来的辫子中年人就是陈子正了。只见这个“鹰爪王”虽然长得精瘦,骨架却极高大,尤其是十根手指,骨节粗大异常,一看就知道有钢铁般的抓握力,而他的眼神,也真凌厉得像鹰眼一样,难怪会被人称为“鹰爪王”。

  “鹰爪王”陈子正显然为王至道刚才能下床感到有点惊异,上前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王至道的伤,惊讶的道:“你的伤痊愈的速度还真出乎我意料之外,原以为你至少要三天才能坐得起来,没想到你今天就能自己下床了。嗯,照这种速度,看来用不了十五天,你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王至道心中暗笑,暗想用不着十五天,五天之内我就可以完全的复元,“深腹逆式呼吸法”的效果又岂是你能了解的。突然想到霍元甲被小日本下的毒,王至道忍不住问道:“对了,陈师父,你给我师父检查了吗?”

  “你师父?噢,刘振东已经对我说了,你放心,我昨天已经为霍师父仔细检查过了,绝对没有问题。想那日本人和霍师父的比武是公开的,又岂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向霍师父下毒,那样的话,日本的武术界就抬不起头来了。你担心是多虑的。”

  “师父真的没有中毒?陈师父,你肯定你检查一定是正确的?”王至道心中怀疑的道。

  陈子正闻言不由脸一沉,不悦的道:“怎么意思,怀疑我的能力?你认为我的医术是假的吗?”

  邬心兰忙拉了拉王至道的衣袖,不安的向陈子正解释道:“不是啊,陈师父,你别误会!王二岂敢怀疑你的能力呢,他只是关心师父心切,才无意间在言语中有冒犯。陈师父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不懂事吧!”

  被邬心兰这么一说,陈子正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点头道:“嗯,难得你对你师父有这份心,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徒弟,死也瞑目了。好了,刚才那些话我当没听过,你好好的养伤吧,过几天我再来给你换药!”

  邬心兰忙道:“陈师父,我送你!”

  陈子正点了点头,邬心兰先向王至道瞪了一眼,示意他别再乱说话,然后送陈子正出去了。

  见陈子正这种态度,王至道将想要教他如何破解泰拳的念头吞进了肚子里。他终于明白了,这个时代的武术家们个个都是最看重颜面的,听不得对他们能力质疑的话。要是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提点一下陈子正的功夫,只怕陈子正会立即怒发冲冠,指着他的鼻子声色俱厉吼道:

  “你说什么,你要指点我武术?我和你师父是同辈,打遍大江南北无敌手,就算是你师父,也不敢说要指点我武术,还要客客气气的请我来精武门指点你们。你一个精武门不入流的弟子,居然比你师父还要狂,要指点我的武术!好,来来来,我们较量一下,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会这么狂的敢说要指点我武术!”

  结果可想而知,不要说以王至道目前的身体情况,就算他的身体完全复元了,也不可能是陈子正的对手,说不定一招之下就死在陈子正的鹰爪功之下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怕霍元甲也不能为他出头,这个时代的武术界最看重尊师重教,陈子正是霍元甲请来的教头,完全有资格教训王至道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精武门弟子。所以,除非王至道拥有重生前的那种实力,否则的话,指点陈子正话根本就不能说出口。

  邬心兰很快就回来了,一脸嗔怪对他道:“你也真是的,明知道陈师父最忌人怀疑他的能力的,你怎么当着他面前质问他呢?还好有我给你打圆场,否则的话,只怕陈师父会被你气走了,到时候看师父怎么惩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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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传说中的武神

    王至道苦笑道:“我知道了,对不起,邬师姐,我不是因为失忆,一时之间头脑糊涂了吗!下次我会记得了!”

  “知错就好!”邬心兰再瞪了他一眼,然后问道:“对了,你刚才下床做什么?有事吗?”

  王至道干咳一声,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邬师姐,那个……我想方便。”

  邬心兰闻言脸一红,忙道:“我知道了,我去叫一个师兄来帮你!”

  在一个叫做边山云的师兄帮助下方便完毕后,邬心兰再次进来了,这一次她端着一盆热水,先服侍王至道洗过脸和手后,再端来饭菜喂王至道吃了个饱。

  完事后,邬心兰对他道:“好了,王二,你好好养伤吧,我要出去和师兄们练功了。师父为了六天后和日本人比武的事情,正在闭关,不能来看你。你有事的话就叫几声吧,我在外面会听见的。”

  王至道点了点头,等到邬心兰出去并关上门后,王至道即坐了起来,轻松的溜下了床,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窗户前,将纸糊的窗户打开了一个缝,然后向外看去。

  汗,好一个热火朝天的练武场景。

  只见除了少数精武门弟子在进行打桩,站马步训练外,大部份精武门弟子都排得整整齐齐,由大师兄刘振东带领之下,正在演练套路。而邬心兰和一些精武门的女弟子也在其中之列。

  从他们打这个拳法套路来看,王至道隐隐约约认得好像是在后世也流传很广的翻子拳,而不是霍元甲最出名的迷踪拳。想来迷踪拳是霍家的家传拳法,不大可能轻易就传授给精武门的普通弟子的。

  这些精武门的弟子在刘振东带领下,翻来跳去的,果然比耍猴还好看,让王至道觉得这些人不去耍猴赚钱实在太可惜了。

  对于传统武术的套路,在后世一直都有两种看法,一种现代派武术的代表认为套路没有一点实用的价值,坚持主张废除,而他们所创的新派武学中,基本上都是没有套路的。至于传统派的,坚持的维护套路的价值,认为套路才是武术的真正精粹。只是传统派武术的这种言论,在现代派武术的越来越盛的声威下,渐渐的变得苍白无力。

  在王至道的眼中看来,传统派武术的观点也不算完全错,他们错是错在把套路当着技术训练的手段。实际上,王至道研究过武术史后,他认为,早先的武术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套路的。那么套路是怎么产生的呢?王至道认为,套路最早的雏形是“实战模拟训练”,也就是假想训练。

  早先的武术家们在没有对手的时候,就通过假想眼前有一个对手来拳打脚踢,借以训练自己的实战能力。这种假想实战训练在后世几乎所有的武道中都有,目的是在“无敌似有敌”的训练之中,训练出到实战时“有敌似无敌”无畏的精神气势,为真正的实战打下基础。后来这种练法久了,即形成了一套固型的模式,于是武术家即将这套模式传了下来,或者是被弟子偷偷看到,误以为是真功夫而偷学了下来。那个时代的武术家们也一样的保守,害怕弟子学到真功夫后超越自己,故意的不点破这模式的奥妙,他的弟子们都只得其形,没得其意。

  结果,这一套由假想实战模拟训练演变出来的动作由不明所以的弟子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之中又胡乱添加一些动作,渐渐的形成了套路。当第一个套路出现后,别的门派也跟着有学有样,或是想体现自己门派的拳法和别的门派的不同,纷纷自创新的套路。于是到了后来,套路即流行了下来,并当作技术训练的手段一代又一代的误导弟子。

  结果可想而失,没有精神只留形式的套路一代又一代的演练下来,变得越来越苍白无力。失去了真正本质的套路也将目的也渐渐的偏重于表演欣赏的价值上了,“武术”开始慢慢的变成了“舞术”。

  在王至道看来,套路这个东西,将几百种技术动作组合起来练习,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几百个动作一遍一遍的重复,完全不如一个动作重复几百遍的效果。

  所以,套路这东西,只能算是体操,并不能算是武术。而且,于健身价值来讲,套路还不如正规体操;从欣赏价值来讲,套路比不上舞蹈;至于实战的价值,套路上基本上是用来挨打的。

  真正的技术训练,是单一的招式千万遍的重复。

  后世有一个王至道敬佩的武术家说得好:“一个动作,那怕是一个错误的动作,如果练习了上百万遍,也会产生可怕的杀伤力!”

  拳谚说:“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精。”讲的也是同样一个道理。

  实际上,天下所有的行业都是如此的。像后世体育界,比如篮球,足球等的训练,最基本,最重要的就是单一的动作千万遍的重复练习。一个投篮,一个射门,职业运动员只怕已经重复练习了上百万遍,甚至千万遍以上,如此才会成为真正的高手。

  所以王至道的“至道拳学”之中,第一步是学会基本技术,熟练无比后再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几个单一招式十万,上百万遍的重复练习。像王至道自己的高扫踢和崩拳,他至少已经练习了千万遍以上,所以才能做到一击必杀。

  眼下看到精武门的弟子们花上二十分钟时间来练习一遍套路,然后又重复练习。王至道只想立即冲出去将那个教他们套路的武师赶出精武门,再由自己亲自训练他们。幸好他明白以自己现在实力,说出的话根本就没有半点作用,说不定还会被精武门的弟子们当着疯子,所以才没有冲动。

  看了半个小时后,王至道见这些人还在乐此不疲的练习套路,不由大感无聊。正要打算回到床上去休息,突然看到一个满脸笑呵呵胖子领着一个精瘦的老头进入了精武门的大门,老远就冲着一个正在练习打桩的年青人道:“廷觉,去,快去通知你父亲。告诉他,孙老先生来拜访他了!晓惠,快去为孙老先生看座送茶来!”

  立即有一个年龄比邬心兰较大的女孩子乖巧的点头道:“是,农大叔,我立即去办!”

  那个正在打桩的年青人原来就是霍元甲的儿子霍廷觉,他听了那胖子的话后,狐疑的看着那个孙老先生,口中问道:“孙老先生,莫非是……”

  胖子的脸一沉,不悦的道:“那来这么多问题,还不快去叫你父亲!”

  霍廷觉恍然大悟,忙点头道:“是,我这就去通知我父亲!”

  那个胖子笑呵呵的对那个孙老先生道:“年轻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不知不觉就失礼了。孙老先生勿见怪!”

  孙老先生微微的一笑道:“没关系,在这个时刻来打扰霍师父,我老孙才过意不去。”

  见那群练套路的精武门弟子已经停了下来,孙老先生忙道:“你们继续,不用对我老孙这么多礼,继续练吧!”

  经过这群练套路的精武门弟子时,孙老先生的视线突然的转到了王至道的窗前,正好和王至道的视线对了正着。在王至道一呆之下,他已经微微一笑,随着胖子走进屋里去了。

  如电似芒的眼神,有如实质一般震人心神。王至道不由心神一震,暗道这个孙老头好厉害,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之下,居然能查觉到自己在偷窥他,并和自己的目光对个正着。有这种惊人的感觉和实质一般的眼神,以及走得稳若泰山,不露一丝一毫破绽的步子,可以肯定,这个孙老头是个可怕之极的高手,绝对要比霍元甲和陈子正都厉害,甚至有可能不在后世的自己之下。

  这个孙老头会是谁呢?孙老先生?

  王至道默念了一下这个称呼,蓦然想到一个名字,不由心中一惊:“难道是孙禄堂?”

  在后世所评论的民国武术家们之中,几乎对所有的武术家们都褒贬不一,对他们的实力都有提出质疑的,不少的武术家甚至被怀疑是欺世盗名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实战真功夫。但是,这些武术家们中,却有一个人是例外。从民国之后的武术界,无论是谁,提到这个武术家没有人会有不敬,更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实力。无论是他敬仰者,还是他的敌人,都统一的承认,这个人的武术在民国时代绝对是无人能敌,是个真正的武术大宗师。

  这个人,就是孙禄堂。在太极,形意和八卦内家三大拳学领域都具有极高威望的武术家,孙式太极拳的创始人,号称“虎头少保,天下第一手”,并被世人,包括小日本在内,都称之为“武神”的人。

  难怪他会有这种眼神,还能发现自己在偷窥,如果真的是那个孙禄堂,有此能力也不足为奇。

  自己的运气真的有这么好,刚来到这个时代不到两天,就遇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武术大宗师?

  王至道有点激动,要不是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精武门的弟子绝对不会允许他打扰霍元甲和孙老先生会面,只怕他就会闯出去,拜见一下心中的偶像。

  孙老先生随着胖子进了屋里后,就没有了声息,在刘振东催促之下,回过神来的精武门弟子又开始随着刘振东打拳路了。

  王至道放弃了观看,回到床上躺下,暗想这个孙禄堂来找霍元甲做什么?难道是想和霍元甲较技。不过又想到这不可能,年轻时代的孙禄堂的确很喜欢向人挑战,到处踢人场子,但是晚年功力已至化境的孙禄堂,已经很少再主动找人动手了。何况历史上,并没有霍元甲和孙禄堂交过手的纪录。大概是因为霍元甲要和日本人比武,孙禄堂才前来拜访吧!

  无事可做之下,王至道唯有再次练习“深腹逆式呼吸法”,希望能加速身上的伤症完全复元。

  一直练到中午,邬心兰才回来了,她显然已经洗过了澡,出落得水灵灵的,看得王至道心动不已。可惜他这个重生后的身体才不过十五岁,而邬心兰要大他一岁,所以邬心兰一直视王至道为小弟弟,这令王至道极郁闷。

  邬心兰送来了午餐,在邬心兰服侍下吃完饭后,王至道问道:“邬师姐,刚才有个客人来见师父吗?”

  邬心兰奇怪的道:“你怎么会知道?”

  王至道不敢说是自己偷看到的,免得又被邬心兰斥责,即撒谎道:“我是听到一个大嗓门在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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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比武之前

    “什么大嗓门!”邬心兰瞪了他一眼,道:“那是农劲孙农大叔啊,农大叔虽然不是习武人,却是师父最好的朋友,精武门所有的弟子像尊重师父一样尊重他,他也视我们如子女一样。你千万不要对农大叔说无礼的话,要是师父听到了会骂你的。唉,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记得我,记得师父,偏偏把别的人都忘记了?”

  王至道不敢答话,担心露出马脚,只得闭口不言。幸好邬心兰的心智单纯,当真以为他是失忆引起的,没想那么多。顿了顿后,又道:“农大叔带来的客人是孙禄堂老先生。孙老先生你知道吧?他可是最出名的武术宗师。师父说过,他平生最佩服就是孙老先生。”

  果然是孙禄堂。

  王至道问道:“孙老先生找师父做什么?”

  邬心兰道:“听晓惠师姐说,孙老先生好像有事要去天津,走之前来拜访一下师父,祝福师父和日本人比武旗开得胜,他只和师父聊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是师父亲自送他到门外的。”

  “噢,孙老先生有没有说他何时再回来上海?”

  “不知道,不过晓惠师姐说看他的口气,估计三五年之内不会回来了。”

  可惜,明明近在咫尺却失之交臂,王至道大感懊恼,索性躺了下来,打算大睡一觉。

  邬心兰道:“你干吗又躺下去了,不是想睡了吧?”

  王至道问道:“还有什么事?”

  邬心兰道:“你不要听听你忘记了的事情吗?昨天我好像还没有讲完呢!”

  王至道心想,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又可能要以王二的身份在精武门生活,了解这个王二的过去和精武门的事情总是有好处的。想到这儿,他又坐了起来,对邬心兰道:“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听邬心兰述说了半天后,王至道终于了解到,原来王二是霍元甲半年前在上海刚创立精武门时所收的弟子。王二是个孤儿,除了知道名字叫王二外,别的都一问三不知,又因为来到精武门后比较自闭,话很少,和师兄们交流得并不多,所以霍元甲和精武门的弟子对王二的了解,并不比现在的自己所了解的多出多少。而武术方面,因为霍元甲这半年很忙,所以王二除了跟大师兄刘振东练习了一些基本拳脚外,别的并没有学到多少,至少套路一样都不会。

  总算是听到好消息,至少不会在那些师兄弟们面前露出马脚了,就算有所怀疑,自己都可以胡扯过去。

  又听邬心兰讲到,原来精武门目前有两百多名弟子,不过真正随霍元甲从天津过来的,只有刘振东等少数人,其余的人包括邬心兰在内,都是霍元甲来到上海后所收的,而超过一大半是霍元甲在上海创立精武门之后才加入的。这些弟子中,跟随了霍元甲十年以上,并得到霍元甲真传的,除了霍元甲的儿子外,总共只有四个人,即刘振东,张志达,边山云,陈真。这些人之中,陈真最得霍元甲疼爱,又因为陈真书读得多,天资又高,故霍元甲在两年前就送他去了日本读书,希望他能学到日本人的科技,知己知彼,用来对付日本人。

  难怪陈真从日本回来后,听闻霍元甲死讯,会怒闯日本的武道场了。霍元甲对这个徒弟,还真不是普通的好。估计这个陈真的惊人实力,就是到了日本后,长了见识,才会有所突破的吧!

  王至道想到上海三大亨,即问邬心兰关于上海黑帮的事情。可惜的是,邬心兰大概很少出过门,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即不知道谁是黄金荣,也没有听说过杜月生,甚至连上海有个青帮都不知道。

  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王至道即说自己想要睡觉,催促邬心兰回自己的屋去休息后,然后就又开始练习“深腹逆式呼吸法”起来。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天,除了每天都由邬心兰照顾他吃饭洗脸外,刘振东和一些师兄们也来看过他,陈子正也给他换了一次药。不过王至道的伤除了右臂的断骨还没有痊愈外,其它的基本上已经全好了。但是为了不让邬心兰和陈子正太过惊异,他还是假装躺在床上养伤,等到没人的时候,他就跳下床来,开始练习自己在后世所创的“至道拳学”。

  右臂没好不能乱动,王至道即先练习下盘的功力和基本步法。

  下盘的功力训练王至道只练习两种,方法非常简单,第一种单腿下蹲。方法就是抬起一条腿与地面平行,以支撑腿缓慢的下蹲到最低点,再站起来。这样反反复复的练到无力再做为止。另一种方法也是以单腿站立,不过不用弯曲支撑腿,而是先抬脚跟,到极限再放下,再抬脚掌,然后反复。这两种方法能很有较的练习腿部的力量,稳固力和平衡。效果远比传统的站四平大马步或是死压硬劈腿好多了。

  对于功力的训练,王至道信奉一条真理:用简单的动作逐渐的增加量和压力。

  这条真理道尽了所有的功力训练的不二法门。

  比如王至道在后世所练的单腿下蹲,最初他仅能不负重勉强起立三五次,每天坚持不懈的训练,并慢慢的增加训练量后,到后来已经可以双手各提五十斤的哑铃轻松的下蹲上百次,而且悬空的那条腿还能一直和地面保持平行。

  在这种功力下,就算没有经过踢法技术训练,也能轻易的将一个普通人一脚蹬飞或是踢伤。而在王至道千万次强化的横扫踢之下,只要踢中,就算再强壮的人,不是筋断骨折,就是应声昏死过去。

  这个重生后的身体,经王至道测试过,发现除了力量较差外,基本上算是不错,难得的是灵活性比较强,更重要的是,这个王二以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感觉居然比普通人灵敏得多,邬心兰只要来到门外,他就能查觉。这个发现令王至道心中欣喜,暗想自己这具重生后的身体也算是练武的好苗子,虽然起步得晚了,不过在自己后世所知的武学知识下加上勤备,他有信心只要三年时间就能接近后世的自己的水平。不过前提是,自己必须要找个实力相当的人在这三年里经常的陪自己打实战,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

  找谁呢?邬心兰,汗,自己可没有和女孩子练对打的习惯。刘振东,倒,他是大师兄,又岂能愿意降下身份,天天陪自己练习实战?何况这个人出手没分寸,自己刚醒来就让他一掌拍昏了。现在的自己实力还没有提升,万一和刘振东对打练习,被他不小心一掌打死,或是打成残废,那就连哭也没有用了。

  找陈真?嗯,陈真还没有回来,而且自己还不了解这个陈真,何况他回来后就忙着为霍元甲报仇,之后就被日本人追杀,迫得四处躲藏,根本不可能陪自己练习。

  找谁呢?霍廷觉,更不可能。张志达,边山云,一点都不熟悉,别的精武门弟子自己基本上不认识。

  王至道想得头痛,最后索性不再想了,心想还是算了,随缘吧!看看谁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会被自己逮着。嗯,毕竟能陪自己练习实战也受益匪浅,自己进步他也会进步,到时候说不定会成为和自己一样厉害的实战高手呢!

  日子又一天天的过去,终于到了霍元甲和日本柔道高手嘉五郎比武的那一天。王至道早已经按捺不住,这场比武他是一定要观看,故在前天时,他就下床行动,向邬心兰和陈子正证明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由行动了。这将陈子正弄得目瞪口呆,首次对自己的医道方面的眼光有所怀疑起来。

  霍元甲和日本人嘉五郎比武的地点是上海铺东广场,那儿被临时搭建了一个两米高的擂台。双方规定:见红或是被打下擂台者判负,万一被失手打死或重伤,双方都不可追究。

  自从上次见到霍元甲之后,王至道就一直担心霍元甲中了毒,这次再见到霍元甲,王至道就不由心中一沉,以他在二十一世纪所了解的医学知识来看,霍元甲此时的情况显然不太妙。

  脸色蜡黄得不像话,动不动就要咳嗽,而且他十指的指甲都是灰灰的,有部份已经发黑了,眼神也没有了第一次所见时那么明亮。很明显,霍元甲是已经中了日本人的毒了,自己始终没能成功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陈子正显然也看出了霍元甲的样子不对劲,大概是想起了王至道所说的事情,惊疑不定的走到霍元甲的面前,仔细的看了看霍元甲的气色,道:“霍师父,你的气色很不好啊,让我再给你检查一下吧!”

  霍元甲捂嘴轻咳了几下后,才道:“是老毛病了,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咳得越来越厉害,不过不要紧的,等到我和日本人比武完毕再调养几天,也许就没事了。”

  陈子正道:“霍师父,我看你病得很不轻的,今日和日本人比武的事情,我看不如……”

  霍元甲打断了陈子正的话,斩钉截铁的道:“多谢陈师父的好意,但是今日和日本人比武的事情,绝对不能取消,这件事已经是全世界都睹目的事情,关乎国人的荣耀,所有的中国人都在关注这件事,如果我失约,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会令中国人抬不起头来,日本人更会肆无忌惮的嘲笑我们中国人。这样的话,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自强不息的尚武精神就会全然失去,所以这场比武,我绝对不能失约!”

  “元甲,但是你的身体……”一旁的农劲孙也是一脸的担扰。

  霍元甲笑着安慰道:“放心,我没事,这种病一直都伴随在我的身边,我带病也不知道和人比武动手了多少次了,不是一直都没事吗?相信我,这一次,它也不会将我击倒的!”

  霍元甲既然这么说了,农劲孙、陈子正和霍廷觉、刘振东等精武门弟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过看得出来,所有的人心中都是很担扰的。倒不是担心霍元甲比武会失败,而是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对于霍元甲的武技,所有的精武门弟子都有一种盲目的信心,坚信就算霍元甲病得快死,也一定能战胜对手,大扬中华的国威。

  在精武门所有人的伴随下来到了铺东广场,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观众们大都是中国人,他们都等着看霍元甲的风采,目睹他如何大发神威,痛揍小日本,大长国人的志气。当然,到场的日本人肯定是心存相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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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扬我国威

     擂台下有几张桌子搭成的裁判台,双方共请来五个裁判员,中日各占了两人,还有一个是英国人。

  裁判员的目的保证比武公平的进行,防止有人搞乱作弊,或是用卑鄙手段来取胜,还有就是万一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时,以投票的方式决定谁胜谁负。不过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旧时的比武和后世的打擂台可是不同,他们一般都是以命相搏,不斗个你死我活,胜负明显是不可能停止的。打平的事情鲜有发生,除非是两人同归于尽。

  首先由裁判长拿出一张写好了的生死状让霍元甲和嘉五郎签名。

  裁判长出王至道意外的是个中国人,看起来至少有七十来岁了,胡子又白又长,但是眼神很明亮,皮肤像年青人一样,一点皱纹也没有,体格也很健壮,这让王至道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形容词:仙风道骨,或是鹤发童颜。

  好奇之下,王至道向身旁的邬心兰问了问这个老人是谁,得知老人姓宋,是形意门中辈份年龄都最高,威望也最大的一位老前辈。这位老前辈不但技击能力极高,而且德高望重,在整个中国武术界都具有极高的威望。加上他教出的弟子多不计数,光在上海,就有几个徒孙的名气和实力不在霍元甲之下。故在武术界中,没有人会不给他面子,就算是日本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所以才同意由他来做这次比武的裁判长。

  王至道一想之下,即明白了这个姓宋的老人家是谁了。

  宋世荣,目前形意门仅存的一位老前辈,号称“半步崩拳打遍天下”的形意巨擎郭云深的大师兄,就连号称“天下第一手”的孙禄堂也佩服的老人家。虽然宋世荣的实力未必会高得过孙禄堂,不过他所传授的宋氏形意拳的确教出了很多技击高手,在后世影响很大。在后世的王至道也曾经研究过宋世荣的宋氏形意,对里面独特“抖劲”很青睐,并将其隔入了自己的“至道拳学”之中。

  没想到在上海还能看到这位老前辈,王至道感叹不虚此行,暗想等到比武结束后,必要会会这位老前辈,请他亲自给自己指点一下“抖劲”的妙用。

  生死状签定,比武终于开始,硕大的一个擂台上就剩下霍元甲和嘉五郎两个人。

  两人站立在擂台,体格看起来倒像是同一个级别的,霍元甲比嘉五郎较微的高了一点,但是嘉五郎却长得比霍元甲粗壮,加上他的表情凶狠,虽然穿着一身白色的柔道服,样子看起来却很狰狞,一付要吃人的样子。反观霍元甲,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脸的病容,间歇时就会咳嗽几下,很让人担心还没有开打他就会病倒了。

  在开打之前先打打嘴仗,估计是自古以来就有了。好像开打之前要不先用嘴过过招,就没有力气动手似的,故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首先由嘉五郎开口道:“霍师父,我看你的气色很差,显然病得不轻。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将这次比武廷后。”

  想必嘉五郎明白这次比武已经是势在必行,根本就不可能廷后,霍元甲也不会答应这个提议,所以才故表大方。

  果然,霍元甲道:“多谢阁下好意了,不过不用了,既然已经定下了日子,岂有再廷后的道理。我的身体虽然不太好,但是并不会影响这次的比武,阁下不必担心。”

  嘉五郎叹道:“霍师父何必这么固执呢?难道在霍师父的心目中,荣誉比生命更重要吗?”

  霍元甲笑道:“如果只是为了我自己而活,我说不定会同意你的提议。但是,我霍元甲现在是为了千千万万的中国人而活着。所以此时对我来说,荣誉比个人生命更重要。”

  “佩服,霍师父既然这么说,那我嘉五郎必会全力以倾的战斗。这样才能显示对霍师父的尊重!”

  “请吧!”

  在历史上的日本人一向有两个极端的表现,一方面他们心毒无比,卑鄙无耻,比禽兽更像禽兽,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却又极看重礼节,自命礼邦之国。特别是在武道这方面,无论是柔道,空手道,还是剑道,礼仪都是入门的第一课,极端看重。

  只见锣声响后,嘉五郎即先向霍元甲弯腰九十度,行了个大礼,虔诚样子好像霍元甲是他的祖宗一样。

  霍元甲刚向他抱拳行了个中国拳师的礼节,嘉五郎已经弯着腰似炮弹般的冲了过来,一拳就对着霍元甲的脸门轰去,霍元甲刚侧头避开,嘉五郎的下面已经踢出了一脚,脚尖如刀一样直刺霍元甲的小腹。

  居然用的是正拳加前蹴,并非柔道的攻击法。

  王至道大感意外,自言自语的道:“原来这个嘉五郎还是个空手道的练习者。”

  一旁的邬心兰听到了,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空手道?”

  “就是……”王至道刚说了两个字,突然想起,这个时代好像并没有“空手道”这个词的。在日本武道史上,空手道这个名称是一九三五年才正式出现的,以前的空手道是叫做唐手。唐,唐代也,唐人即是中国人,故唐手原意是中国人的手技,唐手本来就是由中国人传授到日本冲绳的中国拳法而改变的,后来日本觉得“唐”字隐含中国人的意思,对他们是一种凌辱,故才在一九三五年时将唐手改名为空手道,并变成了日本的武道。可惜不论他们怎么改,也改变不了空手道是由中国拳法发展过来的史实。

  擂台上的战斗开始激烈起来了,霍元甲一掌拍开嘉五郎的脚后,嘉五郎顺势前进了一步,成功的抓住了霍元甲的衣领,一个背负投,将霍元甲抡了起来。

  终于使用柔道了,看来嘉五郎虽然精通唐手,但是柔道才是他最擅长的攻击手段。遗憾的是,他这定背投负虽然将霍元甲抡了起来,却没有将霍元甲摔下去,霍元甲人在半空中,右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居然借力将他反抡了起来。嘉五郎没料到会有这种变化,反应已经来不及,被霍元甲重重的反摔在擂台地板上,整个背部已经着了地。要是按照柔道的规则,只怕他已经被判负了,幸好这不是柔道比赛。

  看到霍元甲这精彩的一手,整个广场的人沸腾了起来,同样在王至道旁边的刘振东忍不住大叫道:“师父,好棒!”

  王至道却摇了摇头,轻叹道:“高手,真是高手,不过真可惜了!”

  刘振东很不巧的听到了,冲着王至道瞪眼道:“你说什么可惜了?”

  这一边的邬心兰也被王至道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瞧着王至道。

  王至道轻叹道:“我说师父实在是太仁慈了,这么好一个击溃敌人的机会他白白的放过了。要是换了我的话,有那个好机会就不会去抓对手后衣领,而是直接扣住对手的眼窝,一下子就能将对手的招子废了。手指要是扣得死的话,这么一摔之下,说不定嘉五郎不但眼珠会被扣出来,而且的颈椎也被扯断了。”

  邬心兰听得惊呼了一声,吃惊的捂住了小嘴。

  刘振东吞了一下唾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王至道,皱眉道:“王二,你怎么会这么恐怖,那么阴毒的招式你也想得出来?师父常教导我们,出手要注意分寸,使人动手误要太狠毒……”

  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道:“你说的那些我知道,不过我不一定要赞成这个观点,那种情况只适合与朋友,师兄弟之间点到为止的切磋。师父现在可是与对方签了生死状,以命相搏。生死的搏斗,我认为应该尽可能的用最直接,最有效,最容易伤害对方的手段来击倒对方,没有所谓的对与错,阴毒或卑鄙之说。只要能赢,就永远是对的。要知道,师父会留情,嘉五郎是想要他的命的。”

  刘振东怔怔的看着王至道,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他狐疑的问道:“王二,你真的是王二吗?奇怪,为什么自从你受伤醒来之后,我感觉你变成了另一个人呢?以前的王二根本不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的?”

  另一边的邬心兰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王至道面无表情的道:“没听过‘大梦初醒,七窍顿开’吗?以前我的七窍全被闭塞了,这一昏迷,意外的让我七窍全开,好像在昏迷之中又经历了一个人生一样,对很多事情,我突然之间看得极清楚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所以,请你们不要再以看以前的王二的目光来看我了。记住,我的名字叫王至道,王者的王,至极的至,得道的道。”

  刘振东和邬心兰面面相觑,看着王至道的样子好像看到一个突然间得道的高僧。刘振东小心翼翼的问道:“王二,噢,不,王师弟,你因为昏迷了几天,就突然七窍全开,变成得道高僧了?这个,咳咳,你到底在昏迷之中悟到了什么,能不能向我透露几句,让我开开七窍也好。”

  王至道的表情严肃,一付高僧的派头,道:“天机不可泄露,这是机遇,悟是讲究机遇和缘分的,随便向你说出来就不灵光了。”

  刘振东不死心,还想再问,王至道指着擂台,转移他的注意道:“快看,胜负快分了!”

  刘振东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的引到了擂台上。

  只见擂台上的嘉五郎一连使出七八道柔道攻击术来攻击霍元甲,却因为霍元甲的下盘稳得如老树盘根,嘉五郎用尽全力也无法移动霍元甲。嘉五郎心急之下,恶从心头起,再次改为唐手攻击,一脚重重的踢向霍元甲的下裆,右手却双龙抢珠,插向霍元甲的眼珠。

  见他出手这么毒,霍元甲眉头微微一皱,腿一分,就挡开了嘉五郎的踢裆脚,同时左手一伸,一把就抓住了嘉五郎的双龙抢珠手,右手由上至下的拍下,掌根重重的击在嘉五郎的锁骨上。

  王至道忍不住暗骂道:“师父干吗还在手下留情,他那一掌拍嘉五郎的鼻梁骨不好吗?以他的掌力,铁定能将嘉五郎的鼻梁骨拍碎陷入大脑内,一击必杀啊!”

  刘振东再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分辨道:“拍锁骨也一样,看嘉五郎的表情,他的锁骨说不定已经断了,胜负已经分出了。”

  “但是师父的情况好像也不太妙啊!”王至道道。

  果然,只见霍元甲突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抓住嘉五郎手腕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嘉五郎见有机可乘,身体一盘,已经来到霍元甲的身后,双臂一起绞住了霍元甲的脖子,同时双腿也缠到霍元甲的双腿上,令霍元甲坐了下来。

  柔道杀人招式,绞颈技。

  刘振东的脸色一变,惊呼道:“师父怎么在这关键的时候又犯病了?这下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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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霍元甲的最后一战
   精武门的人个个都是一脸担扰的表情,尤其是邬心兰等女弟子,紧张得呼吸都停顿了。

  却见霍元甲虽然蜡黄的脸被嘉五郎的双臂缠得通红,但是他只是身体一震,就令嘉五郎松开了绞在他脖子上的双臂,然后霍元甲的身体向前一抖,硬生生的将嘉五郎从后面摔到前面来了。

  精武门的人见状不由又齐声欢呼,可是他们刚欢呼了一声,即见霍元甲的身体剧颤,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连咳了五六下后,蓦然的咳出了一大块黑血出来。

  这一下,精武门的人不由骇然惊呼。

  嘉五郎显然也很意外,不过他只是愣了一下后,就又冲上前来,双手正拳向霍元甲连击,一瞬间就连击了六拳,拳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霍元甲的胸口。

  霍元甲挨了这些重击,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并再次喷出了一口黑血来。

  王至道见状沉声对刘振东道:“大师兄,再下去师父会没命的,立即让农大叔他们阻止这场战斗。”

  刘振东的心中也很急,不过他却道:“没用的,裁判们没有说比武结束,凭谁也停不下来,除非我们认输,但师父是不会同意的!”

  王至道怒骂道:“那些裁判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吗?师父根本就是中毒了,这场比武不公平!”

  刘振东的嘴角扭曲了几下,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战况已经峰回路转,只见嘉五郎轰了霍元甲胸口几拳后,又再次欺身上前,一定手刀由上至下,狠狠的向霍元甲的颈侧劈下。

  看这一定手刀所带以的凌厉风声,显示嘉五郎在这手刀上下过不过苦功,如果被劈中,嘉五郎有信心劈断霍元甲的颈椎。然而出乎他意外,他以为已经不能再反击的霍元甲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又反击了。

  只见霍元甲的头一低再转,已经避开了嘉五郎的手刀,并移到了嘉五郎的右侧,同时左掌横摆了出去,掌根重重的击在嘉五郎的右侧的太阳穴上。

  嘉五郎整个人被霍元甲的铁掌打飞了起来,直接的跌下擂台昏死过去了。与此同时,“铛”的一声铃声响起,只见裁判席上的宋世荣站了起来,声如洪钟的道:“比武结束,霍元甲胜!”

  事出突然,那两个日本的裁判还沉醉在嘉五郎即将击败霍元甲的美梦中,那想到战况突然间就逆转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宋世荣果断的已经宣布了结果。两个日本人裁判就算想反对,但是一看嘉五郎倒在擂台下一动不动的,即没有了语言。

  所有的观战者在这个时候才懂得欢呼起来。精武门的人蜂拥的向擂台上爬去,想要向霍元甲祝福,却见霍元甲的脸色惨白,猛的又吐出一大口黑血后,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众人惊呼,还是刘振东和霍廷觉反应得快,抢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了正要倒下的霍元甲,一个惊呼:“师父!”一个大叫:“父亲!”

  还是农劲孙够冷静,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送你们师父去医院啊,快点啊!”

  精武门的弟子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将霍元甲抬下擂台,向医院的方向奔去。

  上海的广慈医院。

  来自英国的勃宁思医生一脸遗憾的对农劲孙,陈子正和精武门的弟子们道:“很抱歉,霍先生病得太严重,他的肺已经严重坏死了,加上他勉强上擂台与人打斗……唉,如果你们能早一个月送他来这儿治疗就好了,但是现在,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僵硬,农劲孙愣了好一会儿,才颤颤抖抖的问道:“医生,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吗?”

  “去吧,和他做最后的告别吧,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勃宁思叹了一口气,离开了众人。

  精武门的弟子们在农劲孙,陈子正,霍廷觉和刘振东的领头下,强忍着心头的悲痛进入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霍元甲看起来似乎气色好了一点,见到农劲孙等人进来,还微笑的向他们打招呼,只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的现象,霍元甲到此时,已经是油枯灯尽了。

  农劲孙勉强装出一付笑脸,对霍元甲道:“元甲,你安心在这儿养病吧,精武门的事情暂时交给我们打理好了,勃宁思医生说了,你只要好好的配合医院的治疗安排,很快就会康复的。”

  霍元甲却笑道:“劲孙,你在我的面前真的不会撒谎。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你不用再安慰我了。该来的都会来的,这个病折磨了我几十年,现在总算要解脱了。你们不要为我伤心,我这一生都在为国人能自强不息而奋斗,在我生命中的最后一战,我仍然抗卫了国人的荣誉,将那个日本人击败了。我可以含笑九泉,走得安心。你们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师父!”“父亲!”

  霍廷觉和刘振东等精武门的弟子们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而农劲孙和陈子正虽然没有出声,却已经眼角含泪。连王至道这个重生的人也不由眼角发湿。

  霍元甲叹道:“哭什么呢?振东,廷觉,忘了为师父教导你们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快把眼泪擦了!劲孙……呵呵,劲孙,没想到连你也流泪啊,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还没有见过你流泪呢!我还以为,你虽然不是习武人,内心却比我更坚强呢,没想到你会为了我流泪,真让我感动,呵呵……”

  农劲孙擦了擦眼泪,勉强的一笑道:“我只是沙子进入眼睛了而已……”

  霍元甲哈哈大笑起来,没笑两下,就突然又剧烈咳嗽起来,慌得刘振东等人急急的为他捶背抚胸。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霍元甲的脸色更惨白了,但是他的眼睛仍然很有神,他将病房里的精武门弟子们一一的看了一遍,然后又叹道:“你们都是我霍元甲的弟子,可惜为师已经不能再指点你们武功了。希望你们以后仍要认真的练功,武功要练,但必须更重视纪律,约束和道德修养,否则的话,就论为武瘩一个,令天下武人不耻。精武门的宗旨是保身卫国,绝不可用学到的武术去攻击、陷害别人。记住,武术修炼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正确的认识自我,战胜内心的阴暗与仇恨,浮躁与迷惘,令自己的人格能获得升华。武术,并不是为了暴力和杀戮而练。振东,廷觉,你们身为大师兄二师兄,必须以身作则,好好的教导你们的师弟们,不要令他们走入歧路,否则的话,为师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们!”

  刘振东和霍元甲抹了抹眼泪,齐声答道:“师父(父亲),你放心,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教诲的!”

  霍元甲欣慰的点了点头,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有话要和你们农大叔和陈师父说。”

  众弟子知道霍元甲要向农劲孙和陈子正交代遗言,只得离开了病房。

  关上门后,王至道沉思了半晌,突然对刘振东道:“大师兄,师父那天在日本人那儿吃的药现在还有吗?”

  刘振东擦干了眼泪,点头道:“日本人给师父开了不少,师父还没有吃完,还有一点在精武门。”

  “去把它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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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武术家之死

  一旁的霍廷觉奇怪的看了王至道一眼,问道:“你要那药做什么?”

  “我怀疑那是毒药,师父是因为这药病才突然变得这么严重的。”

  “不可能!”霍廷觉摇头道:“这药是陈师父亲手检查过的,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王至道叹道:“二师兄,我不是怀疑陈师父的能力,只是他所学的是中国的中医学和药草学,而日本人所用的,有可能是化学药物,那是陈师父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他检查不出来并不出奇。”

  “化学?那是什么东西?”

  “现在没法对你们解释,但请你们相信我,我们虽然查不出来这药的致命成份,但是这家医院却可以,英国人的科学并不比日本人差,只要将师父吃的药交给这家医院化验,他们一定能查出师父是怎么出事的。”

  刘振东和霍廷觉面面相觑了一会,刘振东果断的道:“我回去拿药,万一师父真的是中了小日本的毒而出事的,我们一定要为师父讨回公道。”

  刘振东的行动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将药给拿过来了。

  当王至道将这药交到勃宁思医生的手上时,勃宁思奇怪的看了王至道一眼,问道:“请问,你如何知道‘化学’这个词,你出洋读过书吗?”

  “算是吧!”王至道答非所问的道:“勃宁思医生,你要多长时间才能化验出结果?”

  勃宁思医生道:“一个小时吧,除非这种药物是新发明的,否则的话,用不了一个小时我一定能化验出它的成份和作用。”

  “那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会令我们失望,勃宁思医生!”

  勃宁思医生离开后,王至道,刘振东和霍廷觉回到霍元甲的病房,还没有走到那儿,就听到精武门弟子们的哭声。

  刘振东心中一惊,脱口惊呼道:“难道师父已经……”

  霍廷觉的神色一变,猛的奔了过去。

  来到病房门前,农劲孙和陈子正已经出来了,见到霍廷觉,农劲孙叹道:“廷觉,你要冷静,你父亲已经去了,他走得很安心……”

  “父亲……”

  还没有说完,霍廷觉已经冲进病房失声悲呼起来。

  白布缓缓的拉上,盖住了霍元甲的遗容,除了王至道,所有的精武门弟子都沉浸于悲痛之中。

  王至道不是不难过,只是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跟了霍元甲半年的王二,而只是仅来到这个时代不到七天,见了霍元甲也不过两次的王至道,对于霍元甲的感情,他最多是敬仰,还没有达到刘振东等人与霍元甲亲如父子的感情。所以虽然他对霍元甲的死很难过,却不至于像刘振东等人那样的悲痛。

  有点受不了这里沉痛的气氛,王至道悄悄的移了出来,正要去找勃宁思医生问一下化验的结果,却见到宋世荣老爷子在几个人的陪同下过来了。

  见到王至道,宋世荣声如洪钟的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是精武门的弟子吗?我是宋世荣,前来看看你师父。”

  原来宋世荣自从比武结束后,对霍元甲被送进医院的事情有点不放心,放下裁判长的事情后,就邀请几个武师一起来看望霍元甲。他们对医院都不太熟,问了半天才找到霍元甲病房,赶来却见到只有王至道一个人在门外,不由出声发问了。

  王至道一脸沉重的道:“原来是宋老爷子。对不起,宋老爷子,你来晚了一步,师父已经逝去了。”

  “什么,你师父已经逝去了?”宋世荣闻言不由大吃一惊。

  大概是因为宋世荣的嗓门实在够大,里面的农劲孙等人听到声响出来了,见是宋世荣等人,农劲孙忙上前招呼道:“原来是宋老爷子!宋老爷子,有劳你来看望元甲了!”

  宋世荣显然是认得农劲孙的,只听他急急的问道:“劲孙,听这位小兄弟说,元甲已经逝去了,是真的吗?”

  农劲孙叹道:“是的,元甲几分钟之前刚走。”

  宋世荣跺足长叹道:“天妒英才啊,没想到元甲居然会比我这个老头子要早走一步,真是天妒英才啊!”

  这个时候,王至道看到勃宁思医生过来了,忙迎过去问道:“勃宁思医生,化验有结果了?”

  勃宁思医生点头叹道:“你猜测得不错,霍先生的确是让那药给害死的!”

  同样跟了上来的刘振东听到这话,不由勃然大怒,吼道:“原来师父真的是中毒死的!天杀的小日本,我要去找他们算帐!”

  “振东,回来!”农劲孙见状,忙喝止了他,狐疑的问勃宁思道:“勃宁思医生,是怎么回事?”

  勃宁思见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不由犹豫的望了王至道一眼,王至道道:“勃宁思医生,他们都是我师父的朋友或弟子们,都有权知道师父死亡的真相,请你告诉他们事实吧!”

  勃宁思点点头,对农劲孙等人道:“刚才这位小兄弟交给我一份霍先生吃的药让我化验,我化验后发现,那药里面含有一种致命的化学成分。吃了这药,会令霍先生的肺慢慢的烂掉并丧失功能,剧烈的运动的话,会导致这过程加剧,最终死亡,令人看起来像是病发而亡的。霍先生,实际上就是让这种药害死的。”

  在场的人闻言色变,陈子正急急的问道:“那是什么药,从那儿来的?”

  刘振东抢先回答道:“就是上次小日本给师父开的药!”

  “不可能,那药我亲手检查过的,没有发现有毒的成分啊!”

  勃宁思叹道:“陈先生,你的医术虽然也很高明,但是你所学的只是中医,对西药并不了解,看不出那药有问题并不奇怪!”

  陈子正悲声大叫道:“霍师父,是我陈子正无能,害死了你啊!”

  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悲痛,霍廷觉听闻自己的父亲是让日本人害死的,不由将牙咬得滋滋响,拳头也握得紧紧的。刘振东怒吼道:“还站在这干什么,大家跟我来,我们去找小日本,为师父报仇!”

  精武门弟子闻言立即跟着刘振东向外奔去。

  “站住,都给我回来,刘振东,给我停下!”农劲孙大喝一声,阻止了这班冲动的人。

  “农大叔……”刘振东刚叫了一声,就被农劲孙喝止道:“住口,你想找谁去报仇?找日本人,你们以为日本人会承认是他们害死你们师父的吗?要是他们否认,你们能拿他们怎么办?去杀人?杀谁呢?嘉五郎还是所有的日本人?你们以为他们会让你们杀吗?何况日本的道场是你们能随便闯进去的吗?那是人家日本人的地盘,相当于他们国家的领土,你们要是这样闯进去,他们一定会将你们乱枪打死,到时候连给你们收尸的人也没有!到时候你们要我怎么跟你们师父交代?”

  “可是……”刘振东想分辩。

  农劲孙却又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什么?忘了你师父生前怎么交代你的了?振东,你身为大师兄,怎么能这么冲动,万一你真的带领这些师弟们闯进日本的道场,被日本人乱枪打死?你怎么去九泉之下向你师父交替?精武门又怎么办?难道你想看到你师父辛苦才成立的精武门就这么完蛋吗?”

  刘振东闻言出了一声冷汗,低头闭嘴不语了。

  “还有你,廷觉!”农劲孙对霍廷觉道:“你父亲死时交代过我和陈师父,要我们助你继承精武门的事业,精武门需要你和你大师兄一起领导,继续的发展下去,你千万不要因为冲动辜负了你父亲的期望啊!”

  霍廷觉的双眼红红的,问道:“可是,农大叔,父亲的仇就这样算了吗?”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回答的却是宋世荣,只见这个宋老爷子一脸怒容,声色俱厉的道:“没想到这些日本人居然这么卑鄙,用这种无耻的手段害死了元甲,我宋世荣身为他们比武的裁判长,居然没有及时查察日本人的阴谋,令元甲白白枉死。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是不为元甲讨回个公道,就愧对武林同道,更愧对元甲了!这位医生,请将那药交给我,我要拿这个证据亲自去日本的道场找日本人,要他们交出害死元甲的凶手来,最起码也要让他们给个说法!”

  陈子正闻言忙道:“宋老爷子,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请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随宋世荣来的几个武师也道:“宋老爷子,我们都陪你去,人多势众,就算讨不到结果,日本人也不敢将我们怎么样!”

  宋世荣点点头,向勃宁思要了那药,即在陈子正和那几个武师陪同下,一起离开医院,动身前往日本的租界。

  农劲孙见劝之不及,只得叹道:“这宋老爷子也真是的,也不想想日本人又岂会承认这罪行的,交出凶手,唉,但愿他们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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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中华第一大保镖
   
    霍元甲的遗体被抬回了精武门,在农劲孙等人的指挥下,精武门上下开始为霍元甲准备后事。

  对办葬事,王至道不感冒,除了有必要时才出来帮帮忙外,大部份时间都躲回自己的屋内,抽空勤练武功。幸好他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右臂的骨折却没有完全好,这让他有了借口,再加上他入精武门时间不长,年龄又小,所以精武门的人都没有为难他。

  倒是农劲孙从刘振东处了解到关于霍元甲中了日本人的毒的事情是由王至道揭破的后,对王至道有点好奇,跑来将他仔细的“盘问”了一遍,并问他从那儿听过秋野的事情,以及“化学”或“化验”这种新名词。

  幸好王至道编故事的功夫不是盖的,胡吹自己的家父是个商人,经常出国经商,而自己也跟着他去国外呆了几年,故才懂得一点洋知识,而秋野的事情也是在国外听来的。农劲孙问到王至道父亲的事情,王至道即以自己后世的父亲为原型,向农劲孙吹嘘了一遍,然后眼红红的说在一年前一次乘船回国时,遇上大风暴,船沉了,自己也和父亲失去了联络。飘到上海时,自己大概在风暴中撞击到头脑,很多事情记不起了,要不是因为上次受伤昏迷后突然很多记忆又恢复,只怕还记不起自己真正的名字叫王至道。可惜的是,至从那船在海上失事后,自己已经没有了亲人,要不是在半年前被霍元甲收为徒弟,只怕现在还只是在流浪。

  农劲孙那料到他是在胡吹,听得不胜嘘唏,而陪伴一旁的邬心兰则听得双眼发红,显然是为王至道的不幸“遭遇”感到难过。

  和王至道谈了半天,农劲孙发现王至道的才华非普通人能比,试探了几下,发现他居然还懂得不少国家的语言,而且见识惊人,天南地北,几乎无所不知,有些事情连自己这个跑惯了天下,也出了好几次国的大商人也是闻所未闻,即更坚信了王至道所编的故事。再加上王至道揭破了霍元甲被日本人所害的实事,所以农劲孙觉得不能将王至道当作精武门的普通弟子来看待,于是即吩咐王至道先好好的养伤,等到霍元甲的葬事办完后,即给他一个职位,让他的学识有所发挥,不至于埋没他的才华。

  这种安排王至道自然是求之不得,当然点头答应了。于是农劲孙即吩咐邬心兰继续好好的照顾王至道,起身离开了。

  到了晚上,随宋世荣去日本道场的陈子正回来了,只见他一脸的怒容,显然此行失败了。一问之下才知结果果然如农劲孙所料,日本人拒不承认下毒害霍元甲的一事,当然也不承认那药是他们给霍元甲开的。更过份的是,他们还倒打一把,认为精武门因为霍元甲在比武中被嘉五郎打死,觉得大失面子,才故意编出这个故事来诬陷嘉五郎。日本人中一个很有身份的家伙甚至向宋世荣提议,要求宋世荣重新宣布这场比武的结果,改为嘉五郎胜。原因是嘉五郎虽然比霍元甲打下了擂台,但是霍元甲却让嘉五郎给打死了,所以胜利应该是属于嘉五郎的。这个家伙还说,宋世荣也太过卑鄙了,明明看出来霍元甲不行了,故意不等结果出来就抢先宣布霍元甲获胜,让其他的裁判没有反对的余地。宋世荣这么做,显然是为了掩饰霍元甲的失败才故意这么做的。要不是现在已经知道霍元甲已经死亡,只怕他们还以为真的是霍元甲获胜了呢!

  陈子正说,宋世荣老爷子听到此提议被气得差点吐血,要不是随他一起来的武师们劝住他,只怕他就要暴走了。

  听到陈子正所说的事情,精武门上下个个都不由咬牙切齿,心中愤怒异常,要不是有农劲孙喝止,只怕刘振东又要率领众师弟们去闯日本道场,为霍元甲报仇了。

  见众人的神情都太激动,王至道忍不住提议道:“日本人既然提出了这种想法,那他们一定会付诸实施的,说不定明天他们会在报纸是大肆宣扬,说师父实际上是让嘉五郎打死的,到时我们只怕会百口莫辩。农大叔,我提议我们先发制人,将日本人下毒害师父的事情宣扬出去,毕竟当时师父和嘉五郎比武占上风时突然吐黑血的事情是所有观众都目睹的。有了这先入为主的事情,再加上我们宣扬的真相,他们一定会相信我们所说的,不会再相信日本人所说的。特别是中国人,他们一定会与我们同仇敌忾的,到时候就算日本人真的逼裁判员们修改了胜负的事实,只怕也没有用。”

  农劲孙想了一想,点头道:“这个办法很好,山云,你去,带几个师弟们今晚就将真相传出去,我们要打个日本人措手不及,绝不能让他们蒙蔽了我们精武门和你们师父的名声。”

  看起来很冷静的边山云闻言应了声是,即点了几个精武门弟子跟他出去办事去了。

  到了第二天,日本人果然在报纸上大肆宣扬霍元甲之死是让嘉五郎打死的事,并声称这次比武是嘉五郎获胜。可惜的是,早已经知道了真相的上海民众们对日本人的做法嗤之以鼻,特别是曾经观看过霍元甲和嘉五郎比武的中国人,个个同仇敌忾大骂日本人的卑鄙无耻,日本人一时之间,成为了卑鄙的代名词,弄得他们大是恼火。

  尽管发生了这些事情,霍元甲的葬礼还是得举行。霍元甲生前不辞劳苦的为了国人能自强不息而奋斗,以武术来发扬中华民族的精神,加上他这几年所做的事情,件件都大长中国人的民族气节。故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川流不息,精武门几乎要被挤破了门,人人我争先恐后要观瞻一下霍元甲的遗容。

  王至道很难忍受葬礼上那种悲伤的气氛,故除非有必要,大部份时间他都躲在自己的屋内,没事就苦练武功,短短几天,功力大有长进,虽然比起后世时那种实力还差十万八千里,不过他还是对自己目前的进度比较满意。

  可能是预感到精武门这几天不会平静,故王至道将主要的精力集中在几个一击必杀的技术训练上。这些杀招,是他在后世当侦察兵时所学习的。中国的侦察兵在后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特种兵,实力远在其它特种兵之上,就连反恐部队或是安全部门的特工也很难相比,“以一当十”对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因为侦察兵专门出任最危险又最重要的任务,除了对心智和体力,耐力,反应,意志要求极严格外,还需要他们掌握最凌厉有效的杀人技术。这些杀人技术,是由历来无数个武术家和经历生死考验的军人们经过千百次的积累再精选又精炼最精髓最有效的技术,一般的普通人只要几天练习,就能轻易的用此类技术将普通人一击必杀,做到不留痕迹。故这些技术一般是中国特种兵的最核心的机密,只有最优秀特种兵才可以接触。

  这些技术包括如何用徒手从正面,后面,侧方出奇不意的瞬间击昏或是击毙敌人,如何用简易随地可见的东西当武器,瞬间给敌人造成最大的伤害,以及在不惊动任何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将敌人杀死。掌握了这些技术,侦察兵的杀人能力基本上已经不在那些最厉害的职业杀手之下了。

  由于没有练习的对手,王至道即用自己幻想一个敌人,用假想训练尽量的逼真实战,虽然比起真人陪练的效果差得远了,但是因为王至道保留的后世记忆对这些技术的使用太过熟悉,故练习起来效果并不差,他所需要做的是,尽量的提高这具新身体的速度和反应能力罢了。

  前来吊唁霍元甲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之中除了武术人士,还有上海的富商或老板们,他们和霍元甲的交情主要是通过农劲孙这个出名的商人搭桥的,这些富商大部份都有爱国心,对霍元甲这种爱国武术家非常的欣赏,很倾心的和他结交,对霍元甲的不幸,他们比谁都痛心。在第二天的时候,王至道还出乎意外的见到了一个大人物,革命的先驱者,领导国人推翻了满清的王朝,结束了中国两千年的封建制度,以及后来被人尊称为“国父”的孙先生。

  孙先生对霍元甲的举办精武门,教国人自强不息的事情很赞扬,曾经新笔题了个“尚武精神”四个大字,惠赠给精武门。这次听闻霍元甲逝世,孙先生很是震惊,放下了一切事情赶来吊唁了。

  王至道对孙先生的事情虽然很敬仰,不过他身为武者,更感兴趣的却是孙先生身边的保镖,那位在后世号称中华第一大保镖的杜心武,自然门的武术宗师,一个名气不在霍元甲之下超级高手。

  关于杜心武,后世还有另一种传说,传说他是上海青帮的超级元老,在上海的黑帮之中,极有声望,只要是他说的话,就算是上海三大亨也不敢轻视。

  王至道觉得自己的想要在上海立足,得先和这个杜心武打好关系,有杜心武盖着,自己在上海横着走都没有问题。

  可惜的是,杜心武是个很称职的保镖,从进门到离开,都一直和孙先生寸步不离,对所有的接近的人都是一脸警惕的神色,王至道根本就没有机会上去和他搭讪。

  郁闷之下,王至道索性离开了精武门。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除了霍元甲比武之时和刘振东等师兄弟们出过门外,王至道还没有好好的出来看看这个“东方的巴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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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王至道多好呀,不仅能穿越时空,还能看到漂亮的心兰姐姐~~~
我飞舞,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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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电影皇后

     二十世纪初的上海果然是繁华无比,人来人往的一点也不比二十一世纪的上海差,只不过让王至道心中不舒服的是,这时代的上海几乎是外国人的天下,大部份看得上眼的建筑一般都是外国人的地盘,属于中国人的地盘即落后又穷贫,和外国人的比起来,一个是天堂一个地狱。

  教堂,工厂,码头,学校,医院,这些东西几乎都是洋人开的,偶尔有几辆老爷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里面坐着大都是金发碧眼的洋人。当然,其中也有中国人的,这些人衣光鲜丽,一付骄横挺拨,不可一世的模样,显然是某些上海富商的二世祖。与这些风景相衬的,即是那些人力车夫们,个个看起来瘦弱弱的,拉起车来却能跑得如风火轮似的。

  胡乱的闯了几条街,王至道来到一个精致雅典的建筑物之前,招牌上写的是英文字母,王至道在后世因为需要,也学过点英语,认得这是一家酒吧,名字倒是起得不错“梦幻酒吧”。想到在后世时,所喝的红酒以及性感亮丽的酒吧女郎,王至道本能的向里面走去。

  岂料,刚走到门口,面前就出现了一只大手,挡住了他的路。

  挡着他的人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待者,看起来应该是个中国人,只见他一脸轻蔑的神色,从鼻子里面哼出声音道:“小子,你想做什么?”

  王至道指了指酒吧里面,道:“进去喝酒啊!”

  “喝酒,*,你多大了,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跑来喝酒?去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想喝酒去别的地方!”待者一脸的不屑。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面喝酒?”王至道不悦的问道。

  “看不出来吗?Dreams  bars  !”待者指着酒吧的招牌道:“这是洋人来的地方,你一个中国人,跑来凑什么热闹?何况,你还带着孝章,家里死人还敢跑这儿来喝酒,捣蛋啊你!”

  “是Dreams  bars  ,你的英文说得很不标准。”王至道先纠正了他的话,然后又问道:“既然是洋人来能进的地方,为什么你会在这儿?难道你不是中国人?”

  “嗯,看不出你小子还会说英语啊!”待者上下打量了王至道一遍,口气仍然不屑的道:“我是在这儿打工的,怎能和你相比。何况,就算我让你进去,你小子有钱喝酒吗?要知道这里面的酒全是洋人喝的,贵得离谱,你小子就算倾家荡产也喝不起一口。”

  “是吗?那我一定要进去试试了。”王至道对这个待者瞧不起人的态度很恼火,打定主意要喝霸王酒了,说完后就不再理会待者,直接的往里面闯。

  “喂,你小子干什么,不准进去……”

  话没有说完,待者就让王至道一拳打在眼睛上,视线一阵模糊。

  待者大概没想到王至道这个小鬼居然敢打人,等到他的视线恢复正常,王至道已经不见了。待者勃然大怒,正要进去找出王至道,却发现一辆老爷车驶了过来,里面走出一个性感美丽的旗袍女人。待者见状不由一呆,立即将王至道的事情忘记了,哈巴狗似的迎了上来:

  “周蝶小姐,你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王至道进了酒吧后,立即为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里面居然有一个拳击台,一大帮洋人都围着拳击台,高举酒杯为打拳的两个拳击手打气。

  打拳的两个拳击手一个是金发碧眼的洋人,长得人高马大,裸露的上身肌肉发达异常,一对拳头也凌厉异常,他的对手却是一个十八九岁的东方人,长得虽然不如洋人拳击手高大壮硕,但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只见他左闪右避,时而还击一两拳,在洋拳击手凌厉的攻击下,居然没有落下风。

  王至道见大部份的人都围到拳击台上看这两人打拳,吧台上反而清清冷冷的,即坐了上去,招呼待者道:“给我一杯白兰地!”

  待者一脸怪异的盯着他,没有动作,反而问道:“请问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刘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放你进来?”

  王至道反问道:“你对每一个进来的顾客都要盘问底蕴吗?”

  “不是,只是你的衣着看起来不像是喝得起白兰地的人,你还是请回吧!”待者实话实说。

  “狗眼看人低。”王至道越发坚定的要喝霸王酒了,当下眼神一冷,凌厉的盯着这个待者道:“立即给我一杯白兰地,否则的话,我会向你的老板投诉,将你赶出这酒吧!”

  大概是聚集了上一世经验和杀气的王至道的眼神太过吓人,待者被他看得心头一震,本能的感到畏惧起来。心中拿不定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正在犹豫是先给他一杯白兰地还是先问问老板,一只优美白嫩的玉手丢了一张洋人的钞票放在吧台上,优雅动听的声音他在的耳朵响起:“给这位小兄弟一杯白兰地,我请客!”

  待者一呆,看到这只优美白嫩玉手的主人后,心中再次一震,吃惊的道:“啊,原来是周蝶小姐!噢,周蝶小姐请将钱收回去,我们老板说过,周蝶小姐光临本吧,不必付钱!”

  “是吗?”周蝶正是刚才随王至道后面进来的那个优雅性感的旗袍女人,只见她仍然将钞票推到待者的面前,露出动人的微笑道:“那这就当是我给你的小费好了。请给这位小兄弟一杯白兰地吧,随便再给我一杯!”

  收了周蝶小费的待者那能说“不”,忙不迭的点点头,很快就取来一瓶白兰地和两个干净的杯子,分别给王至道和周蝶倒上,心中暗想:“原来这个小子是周蝶小姐认识的,难怪他口气那么嚣张!这个小子也真***好艳福,居然能让周蝶小姐请他喝酒。”

  却见王至道目瞪口呆的瞧着面前的看起来有点面熟,却肯定从来没有见过的旗袍女人,从头上一直看到露到旗袍外的白晰性感的玉腿,再向上移到高耸的胸脯,直到看得周蝶的玉脸发红,才问道:“这位小姐,我们认识吗?”

  周蝶心中正在恼怒这个小子的目光怎么这么无礼又大胆,要不是看他只是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孩子,只怕就会将杯中的酒向他脸上泼去了。听闻王至道如此问,周蝶不由呆了呆,道:“我不认识你,但你也不认识我吗?”

  王至道一脸茫然,摇头道:“我没见过你啊,为什么你不认识我,我却要认识你?你是大名人啊?嗯,不管怎么样,多谢你请我喝酒。”

  原来这个小子根本就不认识周蝶,待者闻言忍不住道:“你小子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大名鼎鼎的上海滩‘影后’周蝶小姐也不认识?”

  “影后?拍电影的?”王至道脑中灵光一闪,立即想起周蝶是谁了,当下又惊又喜的道:“原来你就是旧上海的‘影后’周蝶,天啊,我虽然能见到你,你是我的偶像啊,心中的女神啊!我看过你演的所有的电影的,像《战功》,《秋扇怨》《梁祝痛史》《火烧红莲寺》等片子全都看过的。请你给我签个名吧!”

  王至道说着就要掏纸笔,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纸笔,不由大感遗憾。关于旧上海的“影后”周蝶,他是在后世的网络上了解到的,好奇之下也下载过周蝶主演的几部电影看了看,因为那个时代的电影还很粗糙,质量不高,加上又是黑白的,所以他看得很兴味索然,但是周蝶的绝代的风华,优雅的旗袍,脸上动人的酒窝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觉得这个女人比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女明星们还要美丽,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个超级艳星。也因为此,刚见到周蝶时会觉得面熟,只是那些电影质量差劲,又是黑白的,加上王至道看的次数也不多,故一时之间没能认出来。

  周蝶一脸愕然,听王至道说出的几个影片名,显然王至道的确是看过她主演的影片,但是为什么他会认不出自己呢?自己的海报在上海几乎到处都是,自己又经常出现在公众场合,就算没有看过自己的演的电影,也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难道他反应很迟顿?

  当周蝶提出这个疑问时,王至道不假思索就回答道:“这都怪海报的制作者和电影的化妆师太差劲,没有完美的体现周蝶小姐的美丽,所以我看到真实的周蝶小姐时,一时之间即没有认出来。”

  周蝶问道:“你是说,海报和电影上的我不够美吗?”

  “啊,不,海报和电影上的周蝶姐当然美,不过现实中的周蝶姐更美,所以我才不敢肯定你是不是那个周蝶姐吗!”

  周蝶花枝招展般的笑了起来,动人的脸颊上果然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迷人之极,至少王至道和待者都瞧得差点流口水了。

  周蝶笑骂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子这么会拍马屁,我请你这杯酒算是值得了!”

  待者则大汗,暗想你小子看不出这么滑头,拍了个马屁就打蛇顺上,叫起周蝶姐来了。

  王至道有点尴尬,正要分辩,突闻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周小姐不知道笑什么那么开心,能否说出来让我蔡家扬也分亨一下?”

  王至道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理着一头油亮发型,看起来大约二十七八岁的中国人走了过来。

  待者见到此人,立即弯腰敬礼道:“老板好!”

  周蝶微笑的对此人举起杯道:“蔡老板你好,我只是在这儿认识了一个小朋友,才开心的笑了几句,让蔡老板见笑了!”

  原来此人是这个酒吧的老板,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年轻。

  蔡家扬有点奇怪的瞧了王至道一眼,显然对王至道穿着这样也进入他的酒吧喝酒不太适应,不过在周蝶在面前,他只有装着毫不在意。向待者要了杯酒后,对周蝶笑道:“周小姐已经很久没来我的酒吧了,我还以为周小姐嫌我们的服务不够档次,不愿意再来了呢?”

  周蝶优雅的笑道:“蔡老板说笑了,谁不知道你是出洋留过学的,品味很高的,由你亲自设计的酒吧怎么出能不够档次呢?我最近只是拍电影太忙,抽不出空来罢了。这不,我一有空就来了吗?”

  蔡家扬“呵呵”的一笑,转头看了看拳击台,只见两个拳击手已经在回合间回到自己的位置休息了。蔡家扬即对周蝶道:“周小姐,现在酒吧的人都在赌拳,你要不要玩一把?”

  周蝶看了那两个拳击手一眼,皱眉道:“蔡老板,你何时开始安排洋人和中国人打拳了,那个中国人和洋人比起来,显得那么弱小,怎么可能赢呢?说不定还会被洋人打死的,这场赌局又有何悬念?只是让中国人受欺而已。蔡老板难道觉得洋人嘲笑中国人还嘲笑得不够吗?”

  此语一出,蔡家扬不由大感尴尬,忙分辩道:“周小姐,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安排中国人和洋人打拳,那个中国人是个例外,是他硬要要求和洋人打拳的,我挡也挡不住,没办法只得让他上台和洋人打一场了。”

  “噢,是吗?”周蝶很怀疑的瞧了瞧那个中国人和蔡家扬一眼,显然并不相信。

  一旁的王至道笑道:“周蝶姐不用担心,那个洋人打不过那个中国人的,我看下一回合,洋人就会输了!”

  此语一出,三对眼睛怪异的瞪着他。待者是一脸的不屑,显然不相信王至道所言;蔡家扬则是一脸的惊异;只有周蝶一脸好奇,问他道:“小兄弟,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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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冤家路窄

   王至道分析道:“那个洋人出拳虽然凌厉,但是步法却很散乱,准头差劲,打了那么多拳也没有真正的打中那中国人几拳,加上他没有一点策略,只知一味的猛攻,心浮气躁,导致体力下降得快,由此可见,这个洋人只是个三流的拳击手而已。反观那个中国人,虽然很少出拳,但是步法严密,眼神冷静,打得很有策略,他虽然没有洋人高大体重,但是偶尔爆发的一两拳却比洋人的爆发力强大,显然他是个中国武术的精通者,而且他所修习的西洋拳击的造诣也要比那个洋人高,所以我肯定,他一定要比洋人强得多。本来只有这一个回合,他就有可能打败洋人的,他不出手,只是消耗洋人的体力,也许是为了下一回合爆发出雷霆万钧的攻击,一举击溃洋人。又或许是,他只是将洋人当着自己的陪练,磨练自己的技术罢了。不过不管怎么样,那个洋人累了,再玩下去没什么意思,所以下一回合,他一定会发威,击倒那个洋人。”

  蔡家扬很诧异的瞧着王至道道:“这位小兄弟看来也是个练家子啊,而且对西洋拳击也很在行。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是那一门派的弟子?”

  王至道道:“我是精武门的王至道。”

  “精武门?难怪!”蔡家扬瞧了瞧王至道手臂上带的孝章,拱手道:“失礼了,小兄弟原来是霍元甲先生的弟子,难怪有如此的见识。霍元甲先生是个爱国武术家,我蔡家扬一向很敬仰,对于他的不幸逝世感到很痛心,请小兄弟节哀顺变。不过……”

  蔡家扬的话峰一转,又转到这场拳击赛上了,只听他道:“小兄弟这个洋人会输,我不敢认同,要知道这个洋人约翰尼是我亲自请来的,他在美国是个大名鼎鼎的拳击高手,来到我的酒吧后,已经经历十二战没尝一败,你说他会败给那个中国人,呵呵,这是不可能……”

  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道:“蔡老板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呢?”

  蔡家扬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笑道:“小兄弟,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是你拿什么来和我赌呢?”

  一旁的周蝶道:“我替他付钱……”

  “不必了!”王至道打断周蝶的话,道:“周蝶姐,我感谢你请我喝酒,但是打赌的事吗,还是让我和蔡老板来吧!蔡老板,你看这样如何,如果我输了,我终生免费给你打工;但是我赢了的话,你的酒吧永远的免费向我开放,我无论何时进来喝酒,都不用付钱。”

  蔡家扬愕然看了他半响,点头道:“这样的赌局倒也公平,好,我就跟你赌,周小姐可以为我们作证。让我们看看那个中国人如何在这一回合将洋人击倒吧!”

  随着蔡家扬的话音落下,开打的锣声响起,两个拳击手速度的走到了拳击台中间,裁判还没有开始示意,那个洋人拳击手已经急不可耐的一拳重重的向中国拳手的头上轰去。

  却见那个中国拳手不慌不忙,腰一弯,身体已经挤进了洋拳击手的臂弯里面,一定屈臂勾拳重重的击中洋拳击手的胃部。

  这一拳的力量可真谓重若千斤,再加上击中的部位是人体的脆弱部位,那个洋拳击手立即身体弯曲了起来,疼得脸色发白。中国拳手并没有因此停止攻击,第二拳仍然屈臂九十度,由下至上重重的击在洋拳击手的下巴上。

  只见洋拳击手的脑袋像是被雷锤击中一样高高的扬起,然后双脚离了地,后脑朝下的重重的摔了下去,双眼一翻白即昏死了过去。

  两拳即结束了战斗,而且最后一拳居然将洋拳击手打得离地而起。

  这一下,不止是那些洋人观众们目瞪口呆,连蔡家扬也是一脸错愕,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实事。

  周蝶很开心的笑道:“周老板,你输了,愿赌服输,别忘了你答应过这位小兄弟的事。”

  看她开心的样子,好像和蔡家扬打赌的是她一样。

  蔡家扬苦笑道:“没想到朱家富这个小子真的有这么厉害,我也看走眼了。小兄弟,真的眼光,我服输,以后这个酒吧欢迎你随时进来,一切免费。”

  “你说什么,你认识那个中国拳手,他叫朱家富?”王至道却有点诧异。

  蔡家扬笑道:“是的,那个小子的家和我家是世交,我和他从小的认识了。他也和我一样,出过洋留过学。他从小就拜过一个姓马的形意名家为师,精通形意,西洋拳击就是他出洋留学时学会的。这个小子对武术很痴迷,将中西拳法融为一体,自创朱氏拳法。来我这儿打拳的目的是为了检验磨练自己的新拳法,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只是经不起他的死磨硬缠,才不得不答应。这个小子,将我这个当着他的拳法实验场了。”

  朱国富,原来是他!

  王至道自然知道朱国富是谁,实际上,在后世对中国近代武术史有过研究的人,都知道朱国富的大名。他可是中国拳击运动的先驱,后来中央国术馆的拳击教授,培育出了中国第一代最出色拳击运动员。

  朱国富本身是个形意拳高手,最看重实战,学习了西洋拳击后,将其融入了形意拳体系中,创出具有独特风格的朱氏拳法,在二十年代,曾经在上海法租界的巨艾达路国际竞武场四个回合就击败了白俄最著名的拳击家,轰动全上海。之后又在中国举办的国术大赛中脱颖而出,勇夺冠军,是公认的实战顶尖高手。

  后世中国举办了不少中国散打对抗拳击的比赛,认为大扬国威,但实际上,拳击早就在二十世纪初被中国武术打败了不知道多少次。

  围绕在拳击台的那些洋人们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散开了,朱国富下了台,用毛巾随意的抹了抹身上的汗,披了件外衣就往王至道这儿过来了。

  老远就喊:“喂,蔡老哥,给我来一瓶啤酒,口渴死我了!”

  蔡家扬故意板着脸道:“对不起,没有。你累得我输了一大笔钱,还好意思问我要啤酒喝,喝白开水吧!”

  朱国富闻言一脸愕然:“蔡老哥拿我赌钱,还赌我输?我不是早让你买我赢,你却偏偏说你不赌博吗?原来你是认定我一定会输啊?”

  蔡家扬有点尴尬,道:“你误会了,我倒没有认定你一定会输,只是我不相信你能在这一回合打倒那约翰尼而已,那想到你小子真的这么厉害。也难得这位小兄弟对你那么有信心,结果赢得永久在我的酒吧免费吃喝的权力。”

  “噢,是怎么回事?这位小兄弟是?”朱国富看着王至道一脸好奇。

  将蔡家扬将王至道和他打赌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后,朱国富看王至道的眼神即更加好奇了,只听他道:“原来小兄弟是精武门的弟子,霍元甲先生也是我很佩服的武术家之一,这次回国,听闻霍元甲先生逝世,本人很是震惊,本来打算明天就去拜祭一下霍元甲先生的,今日能见到霍元甲先生的传人真是太好了。不过我很好奇,小兄弟从来没有见过我,为何会肯定我一定会获胜?”

  王至道笑道:“只要是明眼人,就可以看得出你和那个洋人的高下。”

  朱国富闻言“哈哈”大笑,对蔡家扬道:“听到吗,是在说你不是明眼人呢,亏你还常常在我面前自夸目光如炬,没什么事情是看不穿的呢!”

  蔡家扬除了苦笑外无话可说。

  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了三个日本浪人,跟着麻烦也来了。

  这些日本浪人进入酒吧后,一眼就看到坐在吧台的周蝶,不由个个眼前一亮,个个笑得像贼一样走了过来。

  大概他们也认识周蝶是谁,没有太过放弃,不过也不会对周蝶有所尊重,当着周蝶的面用日语叽七喳八说了一通。

  周蝶听不懂日本,不过看这三个日本浪人淫贱的表情,知道他们没什么好话,当下秀眉就皱了起来。

  王至道是听得懂日语的,当年他远征日本,将日本的武坛打得七零八落时,为了方便即学了一点日语。此时听出这三个日本人说的是凌辱周蝶的语言,不由脸一沉,冷然道:“在中国的地盘,请你们自重一点,不要讲那些比猪叫狗吠还难听的屁语!”

  三个日本浪人闻言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王至道。

  出乎意外,其中一个日本浪人好像认识王至道,看了他半响后才能不熟练的中国话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子,怎么,上次教训得你还不够吗?还想讨打?”

  此语一出,王至道立即知道这个日本浪子就是将自己重生前的王二打得昏迷了几天的那个日本人了,听邬心兰说,这个日本浪人也让王二打拐了右腿,没想到他又能走路了。

  斗嘴王二不行,重生后的王至道却不会输给任何人,当下不屑的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啊!怎么,被我打断了腿,刚能走路就又开始嚣张了?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彻底的废了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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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至道拳学
    日本浪人料不到当日连话也不会说的小子,今日居然会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一句话说得好像当初被打得爬不起来的是他一样,当下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王至道鼻子怒骂道:“臭小子,你说什么?你以为当时是你打赢了?你还打断了我的腿,你有这个能力吗?”      

  王至道淡淡的道:“噢,不是我打断的,难道你自己摔断的,你走路也太不小心了吧?难道是眼睛长错了地方?”

  日本浪人闻言气得差点要吐血,见周蝶和蔡家扬等人看着他的眼光怪异,想分辩却因为中文说得还不够熟练,一时之间想不出完整的句子。急怒攻心之下,日本浪人即指着拳击台对王至道吼道:“小子,有种和我犬养一郎上去再打一遍,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你的嘴巴那么利害?”

  原来这个家伙叫犬养一郎,王至道终于知道了这个曾经打过王二的小日本的名字。犬养,汗,干吗不直接叫狗养的。

  “那是拳击台啊,你会玩拳击吗?”王至道以不屑一顾的口吻问道。

  “少废话,你敢不敢跟我上去打?没种就自认是东亚病夫,以后见到爷爷我就得下跪嗑头!怎么样,小子,不敢上去吗?”犬养一郎叫嚣道。

  王至道微微一笑,转头问蔡家扬道:“蔡老板,请问一句,我要是在你这个拳击台上教训这个日本人,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不会,只要你们愿意签下这个协议,承诺拳击台上一切后果自负,与本酒吧无关。那么,你们要上去打生打死,都不关我的事了!”

  蔡家扬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张协约纸和一支毛笔,铺到吧台上,微笑的对王至道和犬养一郎道:“两位,想上拳击台就请签名吧!这是每一个上拳击台拳手的规矩。”

  王至道笑道:“蔡老板想得还真周到!”

  当下王至道就接过毛笔,沾了点墨,写下“王至道”三个歪歪扭扭的签名。然后丢给犬养一郎,道:“请签吧,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签了这个协约后,你在拳击台上就算被我打死,也没有人会上去帮你。所以你要是害怕的话,只要从这儿爬出去,我就可以原谅你!”

  犬养一郎因为王至道这么爽快就签了名,而且一付口气嚣张,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内的样子感到有点奇怪。他想不通当初根本就不是自己对手的王至道凭什么这么狂,一付吃定了自己的样子?想不通这点的犬养一郎对签协约就不由感到犹豫,但是身边却有两个同伴看着,再加上周蝶等人个个怪异的表情更让他受不了。

  三个中国人的表情在干吗?看着自己的样子好像自己马上就要挨打了一样?难道他们对这个小子这么有信心?

  犬养一郎一咬牙,当下即抢过毛笔签下自己在大名,然后率先抢上拳击台,指着王至道吼道:“小子,上来!”

  蔡家扬向身边的待者吩咐了一句,待者立即抢在王至道的前面跑上拳击台,对着酒吧所有的人大喊道:“各位贵客,请注意了,即将有一场新的格斗赛开打。挑战者是来自日本虹口道场的武士犬养一郎先生,被挑战者是上海精武门的弟子王至道先生。双方已经在开战之前签下协约,拳击台上一切后果自负,双方事后不得追究,不得找本吧的麻烦!好了,精彩的格斗赛即将开打,请大家热烈欢呼!”

  本来已经在往外走的老外们一听又有格斗赛开打,纷纷挤到拳击台下,欢呼起来,有些人的动作超快,很快就设好赌局,招呼这些老外们下注了。

  周蝶望着已经上了拳击台的王至道,忍不住问蔡家扬道:“蔡老板,你觉得他打得过那个日本人吗?”

  蔡家扬笑道:“看到他那么自信的表情,你觉得他有可能会输吗?而且听他们刚才的争吵,显然王至道和犬养一郎早已经交过手,犬养一郎还被王至道打伤了腿。既然已经胜过犬养一郎一次,那再胜一次也不太难的。国富,你认为呢?”

  朱国富盯着拳击台道:“王至道能在我和约翰尼高下未分时就能判断出我在下一回合击倒他,有这份眼力,本身的实力一定不低。何况看这两人的表情,王至道即自信又从容,而那个日本人虽然怒气冲天,但是目光中却藏不住犹豫与不安。光是从心态上面,日本人就已经输给了王至道,此战是没有悬念的。我们不如来赌王至道在几个回合击倒日本人吧!”

  蔡家扬和朱国富很显然是让王至道刚才那种嚣张的语气给误导了。无论是谁听了王至道刚才那种口气说出的话,都不会以为当时的战斗输的会是王至道。要是他们知道当时还算是王二的王至道被犬养一郎打得昏迷了三天三夜,差点就醒不来,也不知道心中会有何感想?

  实际上,不止是蔡家扬和朱国富,连和犬养一郎一起来的两个日本人也不太相信犬养一郎了。当日犬养一郎和王至道的恶斗他们并不在场,不知道到底是何情况。不过犬养一郎腿一拐一拐的回到虹口道场,却是他们亲眼所见的。虽然当时犬养一郎大吹发螺,说自己如何痛揍了王至道,不过他们却没有去精武门调查过,而精武门也没有来找麻烦,故这两个日本人对犬养一郎的话只是半信半疑。如今看了王至道嚣张的样子,这两个日本人却对犬养一郎所吹嘘的一句也不相信了。何况,犬养一郎当日说过,他已经将王至道打得半死不活,不躺半年绝对下不了床。但是,这才多少天,人家王至道就已经生龙活虎的站在那儿了,还敢向他们挑衅,这那像被惨打了一顿的模样?

  所以,两个日本人认定犬养一郎当日在向他们吹牛,实际上是他被王至道惨打了一顿,故对犬养一郎向王至道挑战都不看好,连洋人请他们下赌注也不愿意。这种情况落到犬养一郎的眼力,可把他气得够呛,还没有等到那个宣布他们之间的战事的待者下了拳击台,犬养一郎就按耐不住,向王至道冲了上来,打算两三拳将王至道打趴下去,向自己的同伴证明自己当日并没有撒谎。

  但是,犬养一郎刚冲到王至道的面前,就听到王至道一声大喝:“等一等!”

  犬养一郎不明白王至道要干什么,本能的停止了动作。

  岂料,王至道叫停的时候,却抬起了一只腿,犬养一郎冲势止不住,裆部刚好撞在王至道伸直的那只脚上,当下疼得钻心,捂着下体差点就要跳起来。

  却听王至道道:“喂,你到底懂不懂拳击台的规则,开打的铃声还没有敲响呢,你急什么呢?至少要等到洋人们下好了赌注,铃声敲响了再打吗!”

  犬养一郎气得差点就要抓狂,却因为裆部是最脆弱的部位,被王至道的脚结结实实的撞中,疼得实在难受,只得停了下来,等待着铃声敲响,这个时候他倒希望铃声晚一点敲响,等到他下体的疼痛恢复正常了。

  吧台处观战的朱国富见状叹道:“看来我还是太高估了这个日本人,那么慢的一脚他居然会避不开?我赌一个回合,王至道就可以打倒他,你要赌吗?”

  蔡家扬摇头道:“不要了,这么明显的结果,没必要再赌了!”

  因为这么一下,那些本来已经赌犬养一郎赢的洋人们纷纷改为赌王至道赢。在这个洋人的眼中看来,王至道这个精武门的弟子显然要比犬养一郎厉害多了。何况王至道是精武门的弟子,霍元甲和日本的顶尖高手,柔道会的会长嘉五郎比武的事情,这些洋人大多数都有目睹,虽然事后霍元甲身故,日本人宣扬霍元甲是让嘉五郎打死的,但是这些洋人岂是那么好骗的,他们都亲眼看到霍元甲在擂台虽然吐血也将嘉五郎打下擂台的结果。故潜意识中,这些洋人都误认为,王至道既然是霍元甲的弟子,一定也很厉害。

  实际上,所有的人都高估了王至道。王至道并不是有必胜的把握,实际上他心中也没有底,根据邬心兰对自己的所描述的,当日的王二并不是犬养一郎的对手,虽然自己是重生的王至道,但是只不过短短的几天,加上大部份时间在养伤,实力比起重生前的王二并没有提升多少,如果犬养一郎的实力没有退步,那么真正打起来,现在的自己也绝不是对手。

  不过尽管是这样,王至道也绝不会胆怯,因为“至道拳学”的迎战的心法就是“无畏”。

  无论对手有多强大,对自己有多不利,都得以无畏的心来迎敌,冷静而无畏。恐惧是没有用的,那样只会影响判断,阻碍实力的发挥,只会败得更快更惨。只有保持无畏,冷静的心态,才有可能在不利的形势下找到敌人的破绽,发挥出超乎平常的实力,才有机会获得胜利,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无法获胜,也不至于败得太惨,为自己找到一丝生机。

  王至道在创造出至道拳学之前,就曾经经过修禅静坐,冥想吐纳等心法修炼,早已经自己的心练得不动如山,无惧无畏,并形成了本能,导致后来无论在多危险不利的情况之下,也能做到冷静的分析判断,无畏的迎接挑战,最终逆转了不利的局面。这种心态,随着他重生在这个时代,和后世的记忆一起带过来了。

  王至道目前身体的实力也许尚不如犬养一郎,但是他在后世带来的广博的格斗知识,丰富格斗经验,以及千锤百炼的格斗心态,却能完全弥补身体实力上的不足。故王至道才有信心与犬养一郎一拼,尤其是在刚才故意试探的踢中了犬养一郎一脚后,王至道的信心就更足了。摸清了犬养一郎的实力,王至道就有了一个作战计划,看着犬养一郎的表情就不由怪异起来。

  犬养一郎被王至道怪异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阵不舒服,加上王至道刚才“卑鄙”的一脚,令他心中越发不安,心中肯定王至道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故不由自主的小心慎重起来,铃声敲响的时候,犬养一郎也难得的没有立即攻击,而是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但是,犬养一郎又失算了。铃声刚刚一响起,王至道就像炮弹一样向犬养一郎冲了上来,一拳对准犬养一郎的鼻子打了过去。

  犬养一郎心中虽然一惊,不过他毕竟是受过严格的武道训练的,虽惊但不慌乱,脚步向后一挪,身后微微后移,避开了王至道这一拳。

  不过,“嘣”一声。

  犬养一郎明明觉得自己的后移避开的位置刚好令王至道的拳头打不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至道的拳头突然间变长了,结果,结结实实的打在犬养一郎的鼻子上。

  犬养一郎顿时鼻血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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