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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9-6-16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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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依旧轻柔的掠过树梢,摇曳着炊烟的奔跑。
思绪随着天边的流云缓缓的幻化,曾经的——
(一) 思绪回到了三两儿童、四五黄狗的嬉闹。
一张发黄的纸片、两支细细的麦秸,还有母亲用的细细的棉线,到麦田里放风筝了。
风筝摇晃着离开了地面,飞了起来。摇摇的欲坠、轻轻的拽着,总想用手托着,用手扇着,还有迅速的跑着。
渐渐的飘的高了,大家轮流着牵着,收放着手中的棉线,逗着那小小的纸片在空中摇曳,享受着高起、落下的惊喜与悲哀。
突然,手中的线没有了力量,缓缓的落了,我们的心凉了,默默的看着小小的纸片,渐渐的远了,我们便都不顾脚下的麦苗、田埂、水渠,还有那长满细刺的枸杞、河滩上尖尖的芦苇的根,奋力的追着,却依然赶不上那飘逝的纸片,无力的跑着,却被眼前的大河拦在了岸边,看着纸片渐渐远了,没有了踪影。
我们的心碎了,跌坐着河边,大骂着这该死的河,不争气的棉线,责怪着刚才牵线的伙伴。
天慢慢的黑了,空气中透着凉凉的湿气,看看月亮升起,默默的起身,连黄狗都没有了言语,默默的回家了。
(二) 春节的时候,曾经伴着她回到她的家乡,她说她的家乡非常的美,最适宜居住,应该评选世界人居环境奖。
车子颠簸了好些时候,在一个路口下了,她的父亲带着一个人来帮着挑东西。她和父亲不停的谈着,我跟在后面,不敢答话,看着脚下的路,一条乡间的小路,姑且这么说是一条路吧,不敢走神。
渐渐的路宽了些,好像有些人家,我才敢抬起头,看到一个人口不多,不太富裕的村庄呈现在眼前。屋舍依然古朴的村庄,有些凌乱,却见青砖、白墙、马头墙,掩映在青青摇曳的竹海中,偶尔掠过一两只白鹭,穿上云霄,印画在蓝天的背景。
村庄依河而建,河道却不直,长着些不知名的杂树,大多的树叶还是绿绿的,枝桠漫展,倾向河中,好像在河上架了荫棚,间或透着些阳光,显得河面有些光亮、河水在流动。
河道的弯曲,让我看不到它的来去,看看不远处的山,河从不远处缓缓的过来。其实我知道这不应该叫着山,就是有些起伏的土堆,或者是山岗,当然,在我的家乡都叫着山,我们那儿的人从来没有看过山,一眼可以看好几里,如果看到有一个小土堆,我们就叫着是山了,要在我们那儿这肯定是大山了。
村庄在山下的坡地分布,各家的房屋没有一定的朝向,里得较远,但是都临河,每家都有着自己的用水的码头,用些石块和树棍搭建,伸入河中。如果放上一张小板凳,就可以钓鱼了,而且没有日晒,令人向往,不知不觉地就喜欢了这地方。
春节的时候,打扫卫生,在一间厢房中发现一只风筝,那是一只巨大的风筝,用竹篾扎制的蝴蝶风筝,满是灰尘,虽然颜色有些退了,却依然显得活泼、有神。在我的怂恿之下,她让她父亲为我们去放。父亲说,风筝已经旧了,需要整理。她说,那是她小时候父亲为她扎制的,需要几个人才能够放上天,几里以外都能听到声响,飞的好高。
她不停的给我讲她小时候的故事,讲她父亲怎样的跟人家学制风筝,帮人家干活。跟人家学劈竹篾,劈竹篾是一项非常讲究技术的活,一般人是学不会的,父亲学的手上都是血,也不知道父亲做了几个风筝,反正家里的竹园里的竹子砍的差不多完了,后来家里的竹园一直没有什么竹子,长不好了,那短时间家里都用竹子烧饭。后来有一天父亲叫她去放风筝,她非常高兴,那一天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以后父亲每年都带她去放,不放的时候就将风筝收起了,不让受潮、变形。
她说,她经常回忆过去的事情,特别是放风筝。后来,她出去上学,看到外面的风筝就想起父亲,想起风筝。每次回家,父亲也总会拿出那个风筝,陪她去放。
她说,她的父亲多么的爱她,山村没有什么好玩的,父亲带她爬山,经常是坐在父亲肩头,所以她说她一直喜欢听《父亲》这首歌,经常听的泪流满面。父亲带她采摘一些野花和果实,抑或坐在树下看小鸟鸣叫,有时候带她看园子,她家的园子在一个岗地上,夏天长些西瓜和玉米,呆在用草搭起的棚子,只有顶,四面没有遮盖,透风凉快,暴雨来的时候却是吓人,父亲从不让她一个人呆在棚子里。
为了不让我失望,她的父亲重新给蝴蝶上色、整架、换了龙骨等,过了几天找了几个人来放风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大的风筝在飞。
看着她年迈的父亲和其他的人艰难的拽着粗大的绳,听着空中传来的巨大的响声,我惊呆了,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的眼睛里充满泪水,而她的父亲却依然笑的那样的灿烂。
再后来,那架风筝就搁在厢房,一直没有放过。
再后来,看到市面上各种精美的风筝,我也一直没有买过,没有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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