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为妈妈洗脚 第一次为妈妈洗脚

【究必版翻】

妈妈病了，住进了医院。而我工作也正是最紧要关头，无法请假。我给妈妈请了个陪护，心中却时刻牵挂。得空我便去医院探望，送饭、找医生商讨病情，来来去去，匆匆忙忙。
   
    陪护是个细心的老大姐，妈妈对她很满意。感激之余，我也渐渐放宽了心。眼睛手术的日期近了，我的心不免紧张起来。我知道妈妈心脏不好，医生告诉我眼睛内有个神经直接和心脏相连，曾经出现过手术中心脏骤停的病例。我不敢告诉妈妈，只是在心中反复地祈祷：愿幸运之神眷顾我们！



    手术的前一天是冬至，风很凛冽，病房的窗户被寒风不断地撕扯着，扑打着。天黑得很快，母亲不停地催促我们回家，她在担心孙子晚自习回家没有热饭吃。明天就手术了，我望着妈妈那因为长年操劳而变得瘦削的脸庞，心中翻腾着酸涩。妈妈才六十多岁，而生活的重压却让她过早地衰老，尽管远看上去似乎年轻，但细看神情却很虚弱。除了青光眼，这次还检查出妈妈心脏有病窦综合症，那是常年超负荷运转的结果。

     “你们回去吧，我要上床睡觉了”妈妈见我们没有去意，用细弱但却坚定的声音下起了逐客令。她知道我工作很忙，待她明天手术后我还要出差。“好吧，一会你上床后我们就走”我知道妈妈的性情，免得反让她操心，我轻轻应答着。

    陪护大姐打来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我扶着妈妈小心翼翼地把脚放进水中，捧着妈妈那双苍白的脚，在水中轻抚着那已经没有多少弹性的脚丫，我的泪忍不住滑落了下来。多少年了，妈妈，儿子居然是第一次为您洗脚！
   
    妈妈，儿子有愧！如果不是这次病倒，如果不是医院全面的检查，儿子居然不知道您的身体已经那么虚弱！儿子甚至没有想过要为您洗一次脚，为你剪一剪指甲，揉一揉肩旁，捶一捶背！




    几十年来，我们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呵护，习惯了母亲的关心，习惯了母亲的牵挂，习惯了母亲的含辛茹苦！习惯了那一声声呼唤的慢慢苍老！
   
    妈妈，那个偎依在你怀里牙牙学语的小家伙，那个放假就赖在你办公室不愿离开的调皮鬼长大了；妈妈，那个挂着宽大绿衣走进军营的小伙子，那个英俊自负也勤奋上进的年轻人成熟了；他也结婚生子，幸福地养育着自己的下一代。他见证了您的呕心沥血，见证了您曾经的年轻，您的欢乐您的笑，您的痛苦您的伤！妈妈，您见证的儿子呢？我知道，那是您手中心中的宝！捂热了熟透了------
   
    妈妈，这些年儿子的生活条件好了，多次想接您和爸爸到我家安享晚年，但每次您都说：大哥身体有病，孩子也没有成人，您还不放心！我知道，我是妈妈心中些许的安慰。但从小到大也没有让妈妈少操心，直到现在我每次外出，妈妈总会反复叮嘱：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妈妈，此刻捧着你的脚，我不敢抬望您的眼睛，怕自己模糊的双眼看不清你依然慈祥的神情！依然是那么多的放不下！忘记了自己是一个需要呵护的病人！儿子已经为人父亲，也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我不会让您再受苦受累！

    妈妈，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地舒心？真正地放心？我不敢想！也不敢问！
    我知道，您是春蚕，您是蜡烛！我祈求上苍：让春蚕不老，让烛光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