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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8-12-3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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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纸、砚自古被文人称为文房四宝。笔虽为首,无墨难成字。墨虽为次,无砚难成墨。纸虽老三,无墨也终难为画。砚虽垫底,却维它方能研墨,才使那诗、书、画,由瞬间的挥洒,定格成千古的永恒。于是在科技如此发展的今天,虽然也有人藏笔、墨、纸,但更多人想收藏的却定然是砚。
砚,源自农家用具磨碾。汉刘煦《释名》中是这样解释的:“砚,研也,研墨使和濡也。”虽然它用途单一,但,还是离不开文化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这样一个根。磨碾成砚这样的过程,就是人类文化发展与升华的过程。
上下五千年,我们的文化支柱,就是儒,道,释这三家的学说支撑起这巍巍大中华。儒家的学说主旨就是“入世”,而道家却讲的是“出世”,释家却主张先出世成“空”,后入世“渡”人。但不管是那一家的学说,没有砚这个平台,他们再有才情也无法挥洒,因此砚与五千年文明有着不抹之功。
自故好砚者大有人在,曾看过这样一段《阎福耀爱砚》的文字:“阎氏好笔走龙蛇,善泼墨山水,故与砚结缘。入其室,千幅名家字画间,有砚赫然。凡二十春秋,阎氏足履大江南北,得砚百余方,问其藏砚何感?答曰,触其质地,感乾坤之神奇;品其造型,赏天工之精妙;味其图纹,得审美之理趣。”
我只是凡人一个,没有阎福耀那样一双慧眼,能从那一方小小的砚台上,看出砚上龟龙所透出的那份灵气,砚上的山水是怎样的浑然天成,砚上的花鸟又是如何地匠心独运。在我的眼中,它也不过是一块黑不溜秋、平平无奇的一方石头罢了。
我从来不会去想,那一方石砚,会是古海洋中的泥土,它从寒武纪时代,经过数亿年的演化,再经过多少制砚大师的传承,才走到今天。并会何不客气地越过,我这微不足道的短短几十载春秋寒暑,以它恒定的步伐向未知的数亿年奔去。
虽然对砚没什么研究,但,据说现代砚的精品,是一方叫“星湖春晓砚”。这方石砚,是砚雕工艺大师黎铿的得意之作。他以缩龙成寸的手法,把广东肇庆著名风景区七星岩浓缩在砚的上部。正中精雕细刻五龙亭、石室岩、仙掌岩、天柱岩、七星桥,旁边阆风岩、玉屏岩、蟾蜍岩、阿波岩,隐隐约约。七星岩下,湖水荡漾,柳树摇曳,游人泛舟其间,情入仙境一般。砚的左下角,四颗名贵的鸲鹆眼玲珑浮突,祥云飘忽。古人以“眼”喻“星”,这方砚正好有眼七颗,七星岩之题意,完全寓于图画之中。
他还在砚的右下角,辟出一块“石壁”,模仿叶剑英元帅在游览七星岩时,写下的那首诗:“借得西湖水一圜,更移阳朔七堆山;堤边添上丝丝柳,画幅长留天地间。”为此砚画龙点睛。
据说此砚雕成,有日本艺术家以高价想购之收藏,被我方婉拒后,被国内一大收藏家以高价收为己有。
记得明朝的许獬写有一篇《古砚说》在他文章的后半部分,让人读了很是受益。大意是这样的:“人们看到世上那些和和乐乐的人,沉醉于奢华艳丽的享乐中,在权贵和地位显赫的人的门前来回奔跑,卑躬屈膝的样子,遭受羞辱却不知道羞耻。
这时,有一个人站出来改变这种风气,高高直立,守道自重,凭淡泊的心态,守住自己的操守,拿古代先人琴书图画、器物爱好来娱乐自己,并且美其名叫“好古”。
而大凡真正“好古”的人,一定不是平庸世俗的人。而那些平庸世俗的人,如那些,追求名、利、财的读书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拿出权贵们所没有的东西,用来巴结侍奉那些权贵要人,已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那些权贵要人,也时时拿出自己的器物,在读书人面前中夸耀。这些“好古”之人吵嚷着想让自己要拥有“好古”的名声,来显示自己不是平庸世俗的人。
我所说的“好古”的人,想学习先人或前辈的道义,写他们那样的文章,思念他们却不能相见,上下徘徊,期望只能得到他们的遗墨、遗物来保存把玩,就好像恍然见到他们真人一样,因此喜好而从不满足。所以古代的那些“好古”的人,不是因为他们留下的器物,而是他们的为人。”
一块海泥,通过亿万年的沉积方成一方石砚,一方石砚,浓缩着上下五千年历史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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