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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钱树

榆钱树
在芜杂的心绪中,总是感到那么凄凉,这令我想到了久别的乡土。虽说我在故土生活并不长,还是留下了不少残存的记忆。时常惦念,时常促怀,有时不免有欣喜之感。 乡土中忆得最深的,怕是后门前的几棵榆钱树。到不是曾经仰望树上的鸟窝,笨拙的没能掏下鸟蛋来。而是榆钱的飘香至今犹存。说起那香味来,总是口滴泠泠,憨笑掏人。再轻轻把几颗花瓣放入口中,漫漫嚼碎,香鼻妮怀,心醉神弛。我家的茅厕就在榆钱树下,每当榆钱飘落于尘土,有时便流下几滴眼泪,大人见了就说我是傻瓜。更重要的,榆钱树见证了我的成长,见证了我光滑滑的屁股蛋。 与榆钱树作邻的还有几家乡亲,但多数已不记得模样,只有一件事不能忘怀。那时,太焦铁路正穿村而过修建,在榆钱树边住着几十个民工,与我算是相邻。每当饭时,我就傻乎乎的站在民工灶门前,偷窥着,小嘴馋的直吐舌头。一次,一个民工把一个白馒头掉在了地上,伙夫捡起来给了我,我揣在心口,一口气跑回了家。母亲见后,以为是偷来的,把我牵到民工灶房得到认可,我才美美的含着泪吃了。此时,白馒头的香味盖过了榆钱香。 说起白面,是一种奢望。无知的我总是盼着有亲戚来访,那时母亲便擀上几碗面条,象是量衣裁饭,怕多做,也怕少做。我是盯着母亲的,只要有剩余,便是我的美餐。记得,母亲做剩余的常常是半碗,我没尽全意可吃的知足,哥哥和姐姐是没份了,他们只能吃母亲巧手下的粗粮之类的。我还有一特权,不想进食时,母亲偷偷给二分钱和二两粮票,便跑到村供销社,买上一个热气乎乎的干面脆饼,乐不开嘴。有此旧习,隔三岔五就撒娇,母亲也就习惯了。父亲外勤回来,知道后给我讲了很多故事,我虽有点收敛,却总是恋恋不舍。后来,我依旧吃那榆钱花瓣,榆钱香依旧香飘村外。 榆钱落了,就盼过年。只有过年,才能吃上肉和白面,也就不至于站在别人门外去窥视,也就不馋象百出了。算来时日已过几十年了,当我又回到乡土之时,那几颗榆钱树已不在了。世道变了,伤感之余,对乡土的记忆,也就只能永远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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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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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四  

“鬼四”是我的童年伙伴。可庸懒的很,只是偶尔记起,终究记不起名姓来,亲友说,故乡人都叫他“鬼四”,仅此而已。  
记得,我俩在故乡的小学读书、游玩,很是默契。其实小学并不大,一排土瓦房,分两个教室和一个老师办公室兼宿舍。每个教室有二至三个年级不等,一个年级最多不到二十人,很热闹。有三至二个老师,一名外来正式工,余下都是本村的代办青年。  
“鬼四”长我一岁,在一个年级班里,算是学习不错的学生,但我始终没有超越过他。他父亲是村里很受人尊敬的老木工,他脑子又特别机灵,学习一直是第一。因此,大人总是关爱他,父母便把他作为榜样来训斥,可我俩依旧是很要好的伙伴。  
在学习中,一次暑假作业本发下来,老师严厉要求每日做一页,否则将受到严惩。那时,对于我们来说,老师很难管住,但惩罚还是蛮严厉的,小小的心灵总是胆怯。“鬼四”一上午便全做完了。为了不让老师有所察觉,他每做一页便和其他同学交换一次笔,这样字迹便有所不同。为了玩耍,为了躲避家长斥责的鞭子,伙伴们都仿做,算是快快乐乐的玩了一假期。在幼小的心中,能够有利于玩耍的事,或许是记得最深的吧。我就是这样,也大抵记得这么多,就是这残存的记忆,让我一直忘不了他------“鬼四”。  
玩耍是童年的大事。那时,村周边的麦田很多,就在学校附近,很方便。于是,我们几个伙伴常一起在麦田里玩“藏明明”的游戏。所谓“藏明明”,就是多人隐藏于麦田,留一个去寻找,逮住谁谁便传递下去,多数机会还有奖赏。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偶尔在麦田中发现杏树苗或桃树苗,便和“鬼四”带回家,动手栽在自家的院子里,慢慢看它长大。有时父母或其他小孩无意中把树苗拔掉,还会赔上许多眼泪。记得很深,在随家迁居县城时,我家的院中还有我和“鬼四”栽的两棵桃树苗。后来,回到故乡时,还看到其中的一棵,长了一米多高,只是无人照料,枯干了。我知道,那时我和“鬼四”已经各奔他方了。  
很久以前,故乡的村边种植了绿油油的稻田,一望二三里,蛙鸣十里相闻,那稻谷之香,令人难忘。隐隐约约还在为稻米之香留恋之时,就已经改种小麦了;还留恋于麦田游乐时,麦田又离远去了。不久,我也随家迁居离开了故乡,留给我的是什么?留给“鬼四”的是什么?在我俩幼小的心里,无法说清,永远是个迷。此时,这个迷留在了我们的心中。  
许多年过去了,我俩彼此不相往来,失去了音讯。当我毕业分配走上社会时,听家乡人说,“鬼四”已在一家粮站当饮事员好几年了。“鬼四”的称号也就是在那时传遍了乡村。据说,他在粮站深得站长赏识,不仅做饭,还兼职库房保管员。收粮之秋,他帮了不少家乡人。真难为他了,鬼精鬼精的,家乡人嬉戏的说。我很想见他,这种心情由来以久。  
不记得何时,想见他的愿望终于在面前,心情自然激动,还正为找不出表达心意的字眼时,他只是淡淡的说:  
“回来了,有空到家转转。”  
“哦。”他走了,我的心一下谅到了脚根。  
“他有三个孩子。”四伯讲,“粮站撤消后回到村里,买了五间房,挺困难的。”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感到心情特别沉重。心想,或许我俩的情感停留在了那遥远的童年了吧。假使他有我念书的机缘,那必定是栋梁,能这样说吗?我问自己。这令我更增添了羞愧,更辜负了父母的爱。同是种子,土壤的瘠肥不同,长出了不同的命运。想到故乡的伙伴,有什么资格哀叹眼前的愁肠。满足固然会滋生庸懒的惰性,不满足只能意谓着在荆棘丛中前行,躺倒挫折中,那便是无能。我不能成为无能的人,这样父母会抬不起头,后辈会伸小指头。所以,只有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站直身向前行。  
有一个愿望。老了,回到故乡,我和“鬼四”能够盘漆而谈。或许他的路,还有我的路。但我知道,俩人的童年梦想----老师给讲的----应该是什么?在晃惑中,我好像兼负着两个人的梦想,去走童年的梦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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