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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8-7-16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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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烟云的很多事，到也经不起时间的冲刷；但有些事历尽风雨沧桑后，依然历历在目。那些酷似在昨天犹如在咫尺，象那深藏的宝玉般往事，随着时间延长，越显珍贵明亮，颗颗镶嵌在记忆的海洋……
记得那是27年前的一个夜晚，在接到任务之后便按照指定的方位寻找特定的目标。军工厂里昼夜不停的机器轰鸣，犹如一首悠扬的乐曲，在厂区西南角的建筑材料堆放地如期的潜伏下来，爬进一个硕大的水泥管的里面，注视着前方。那时正是反修的后期，军工厂里不是有枪械被盗，或者是保密资料丢失的现象发生。为了阻止一起特工的内外勾结，工作在隐蔽战线的我也就义不容辞了。
从结束了远在三百多公里的边境反特，到这个兵工厂以一个普通工人身份勤劳的工作已经有3年多的时间了，在这3年的时间里，先后在不同的4个单位做过车工、钳工和磨工，还做过计划员和油料员，曾经还是兼职的厂文工团干事，做过“新长征突击手”，参加过兵器部大练兵，对常规兵器的基本情况不算是门外汉。
扒在管子里，想起自己从13岁在体校被选中军校训练，15岁被北部公安局长和逊克县委书记安置在那个边陲生产队，为了执行任务不能于人交谈，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喝酒，不能引起他人关注，甚至是所有来到这里的知青都要在到来时有个欢迎仪式，到我这里时统统全免。唯一能说上几句家常嗑的就是“张哥”；夜间穿错了裤子害的张哥不得不倒在被窝里一上午；大冷的天我没有冻了脚，那是因为把张哥的棉裤腿当鞋了；唯一给我留下深刻记忆的就是“徐姐”和“梁姐”专门为我开了一回“小灶”；还有那“董姐”一针没有扎进屁股肉里的药针；更忘不了“古大哥”和“齐青”打架竟然咬破了“长久”的肚皮；“万勇”因“孩子”进水跳进江里捞上来的却是鞋使我迷惑；“欧阳嫂子”一声“洒呢呀”让我不得不学习上海话；“李姐”每月的粮票周济，才没有饿着离开那里。多想再和大哥大姐们见上一面，假使今生离不开这个职业怕是很难......他们现在怎么样依然是一无所知，一年前曾经听妈妈说，徐姐到过我家，每年的春节张哥都要给我家寄上几斤糖果和几条烟，书信自然是经常的，也不知道在世时不能不再和他们联系上，心里只有说想他们的份了......3年过去了，他们返城之后工作、生活都是什么样，我全然不知。
想着这些，突然发现眼前有人影在晃动，在沙堆旁停留了一会又走了，我悄悄的移动到那里，仔细查看发现一颗定时启动的信号器放在四块砖夹起的缝隙里，观察一下启动时间，固定针指向凌晨2点，移动针发出吱吱的声响，我轻轻的向后搏动了2小时指针的方向然后照旧回到管子里。
继续我那原始的回忆，在去军校前的一周里，帮同学家盖牛圈，事闭四个同学是大喝了一顿，“德惠大曲”起码倒进胃里不下八两，第一次喝酒没想到这个东西在瓶子里很好的，怎么一倒肚子里人就变样了，醉到半夜的时候父亲和教练找上门来，问我们教练室的“油石”我们谁拿去了，喝成醉汉的我们那还能想起这些，结果被教练一气之下取消了到省里参加比赛的资格，要不是这样说不定“速滑”800米的奥运冠军是谁呢。其他同学去省里集训了，没有去的这些人在体校的操场踢球，校长走到我身边让我去办公室，说要送我去步校训练，我以为入选解放军体工队了，什么都没想就去了，结果都是体能和散打训练，时不常弄点花样，什么无线电、射击、无笔书信、自救，我到是感到有趣，看解剖好奇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想想胆子够大的了......训练结束快要离开时，去卫生所在我口腔里做掉又镶上了那颗活动了的牙。回家之后再没有去上学，做饭看孩子成了专业，时间也不是很长，那天快中午时母亲和几个人回来，什么都没有交代，领上我就去了逊克，途中从“吉普车”的窗户就看到了一江之隔的苏联，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快要到达的时候县委书记给了我一封信，告诉我看完烧掉，另外给了我一个小型木制的“工具合”，“知青”历程这就开始了……
为了夜间能自如的出去，费劲心思的以农药过敏去了“磨房”，为了窥视对岸的情况装模做样的到江边钓鱼，去取信件在“高滩”的西瓜地爬了半宿，送信到县城饿的吃雪，从对岸回来累的在边防中队一睡就是两天没有起床，把冰冷的“五九式”插在腰里做下个病——“胃痉挛”，“上线”遇难后参加“高考”，连初中没有念完却能榜上有名，到目前我父亲依然不信当年我竟能升学，就更别提6年后会出版专著这码事了。到军工学校之后，学根本就没怎么上，几乎是直接就下车间实习了，因为我知道我这个学不是象学习那样简单。期间在看望“宋柯”家人的时候随便带走了他的孩子。想到“天宝”，现在她应该在宿舍睡的正香......为了我的命根,凡事都不能撇下她......
夜里2点一刻多一点儿，前方有个人影出现，这个我再明白不过了，迅速靠近他的同时子弹随就上膛，来人做什么？“信号弹”没有按时发射！俩人从不同的方向奔着一个地点，几乎是同时到达的，也几乎是同时用枪顶住了对方，就在这时对面有一个人急奔过来，潜意识都告诉我坏了——同伙！没有考虑的时间了，扳机随之抠动，身边这个倒下的同时，也感到自己一阵眩晕，就在将要倒地的刹那本能的照那人连续发了两枪......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公安处的审讯室的床上，头被简单的包扎，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一大群人在屋子里，那个年代在兵工厂里响起枪声可是了得，且又开枪杀了人，就在警察给我砸上脚镣的时候，我和马处长说了一句话：“请你通知***办，我是束垌，代号******。”回答：“这不会是玩笑吧？假使有差后果知道吗？”；“当然！”；“那也先委屈你了。”随即被关进一个没有窗户和灯光的只有一米五高的“小号”。那天是12月13日。
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门被打开后我几乎是爬出来的，外面的阳光很足，几乎是不能睁开眼睛，这时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来：“受苦了”，一双手拉住了我的左手，我用右手遮着阳光，微微睁开眼睛，我面前的不是别人，六年前送我去边疆的李局长，还有“丁厂长”（06年去许昌见过他老），人群里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手拖着一套“上白下蓝”的服装，看到李局长就同看见亲人一样，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我平生第一次流泪了......也随之失去了意识。
朦胧之中，听到天宝在哭着说：“老爸不是坏蛋，你醒醒。”一双小手在用力的拉着我的手，我醒过来看到孙书记和杜厅长都在，猜想这是在医院，看到我醒来李局长告诉我：“你不用担心什么，好好养伤，从现在起你正式着装为人民警察。”从那时起到现在，这身人民警察的服装就一直伴随我，再也没有置办一件警服以外的服饰。事后得知，打入头部的是“东风2”子弹，X光显示卡在颅骨与右半球部，征求我意见是否开颅取出，当时的一犹豫它竟在头里放了21年，后来逐渐的发展成头疼，有时疼的不能睡觉，2002年才在“301医院”取出，当天中午获知“鑫懿”患病，来不及在医院养伤，就奔向了哈尔滨......
两天前，这个头又开始疼的厉害，这是那颗子弹取出后没有的疼痛，在床上打滚似的两天里没有接任何人的电话包括母亲的，是不想让谁知道我当时难以承受的痛。就在最难挺的那一刻，孩子却是我战胜放弃一切的支柱，有了我的存在他们才能安稳的上学、成人，人民警察绝不能因疼痛背叛人民......那些走我前面的战友是顶着艰难的，相信我也是……
看罢父母和亲人，我用这段文字记录下走上这条道路的简要历程，再难的路都已经过去，过去在南开大学可以用勤工俭学的钱开创新学科，现在有那么多关心和关注我的朋友们，每天都会收到了他们一条条感人的信息，和亲切的问候，感谢您们！马上大儿子要高考了，还要给二儿子的奶奶做手术了，鑫懿复检在即，同时也明白了泪雨之后是一片晴朗的天空，幸福、感动、真情的泪水，绝不是天气转热从眼睛里冒出的汗，它凝结着友谊和真诚！祝福相识与我的所有人们，给我以帮助的情谊铭刻在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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