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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女人味儿 [打印本页]

作者: 何必 时间: 2008-8-4 17:35 标题: 女人味儿

到现在，我仍然弄不懂什么是所谓的“女人味”。有人说是一种独特的味道，有人说是一种别致的温柔，我更愿意理解为前者，味道，以及味道带给我的成长的感受。

      我不是个早熟的人，读小学初中的时候同学就有搞对象的，但我对这个东西完全没概念，而且很讨厌女生，不是因为我的性取向有问题，而是单纯地感觉跟女的玩儿没意思，女的娇气，爱哭，带着出去总是个累赘。
      第一次跟女孩子有实质性接触已经是17岁的“高龄”了。不怕大家笑话，第一次打啵差点儿没晕过去。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可笑话的，上树爬墙玩习惯了的一个毛头小子，哪见过这玩意儿呀，只觉得头晕，晕的厉害，脚底下没根儿，整个人都飘起来了，离轻舞飞扬也不远了。
      那会儿我头向左歪，她头向右歪，男左女右，挺正常。我的鼻子正对着她脖子，呼吸的瞬间，能清晰地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跟奶味儿差不多。她的脸飞起一片红晕，紧紧闭上眼睛，浑身在颤抖。小样儿，也不比我强多少。
      你这是什么味儿啊？
      我怎么知道。
      挺好闻的。
      那你多闻一下啊。
      于是真的就时不时地去闻一下，不知道是为了打啵还是为了闻味儿，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若干年后有人告诉我，那是处女独有的味道，不知是真是假。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乳臭未干”，但的确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女人味儿，慢慢地我习惯了这种香甜的味道，并且以为所有的女人脖子里都会有这么一种味道，渐渐就不以为然了。

      分手让人一夜之间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即使假装没感觉，心里的那种翻腾却是实实在在的。忽然有一天，感觉生命中少了点什么，于是想起要转身往回走，看看丢失的东西和感觉是不是落在了来时的路上。
      于是开始接触其他女孩，当我以熟练的动作摆起17岁的姿势，却失望地发觉并没有那种熟悉的味道。香水，香水的味道；粉底，眼影，睫毛膏，一切的一切，把原本的纯粹的东西深深地掩埋，掩埋进风尘和岁月中，也把我苦苦追寻的味道掩埋地严严实实。
      我想问，像17岁时那样问问：你知不知道那种香甜的味道，你脖子里应该有的呀？
      可是剧情并不这样发展，我的嘴巴被紧紧地堵住，她像毒蛇一样疯狂地扭动。一瞬间我想起记忆里的那片红晕和颤抖。
      去了哪里？那香甜的奶一般的味道。
      我抓狂。我开始不停地转换，不停地寻找。但结果是一样的失望。我想，那种味道再也找不到了。或许时代已经变了，以前那种味道已经落伍了，我该与时俱进，现在流行的女人味儿就应该是这种刺鼻的化学味道，虽然我不习惯。
      后来我累了。每当我睡去，那种眩晕的感觉会在梦里出现。

      后来的后来，一切也就那样了。直到我再遇见她。
      仿佛仍是17岁的你我，在大大的太阳下，我头向左，她头向右，除了嘴巴不再有接触。
      我终于闻到了那种久违的味道，在我和她礼节性地拥抱的时候。多年前的所有记忆在一瞬间被打开——原本我以为我已经彻底忘记了的。
      你这是什么味儿啊？
      什么什么味儿啊。
      挺好闻的。
      哪有什么味儿啊。
      你怎么跟以前回答的不一样啊？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好象我是个傻子，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我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只是我以为顺着17岁的剧情就能得到一样的回答，可惜一样的问题，经过时间的磨砺，答案已经面目全非了。
      回头再聚吧，我得去接孩子了。
      噢，哈哈，好！真本事，都有孩子了啊，哈哈，再见！
      记忆中的女人味儿，我苦苦追寻的味道，在这一瞬间仿佛烈日下的一滴水，无声无息地蒸发了，连同自己多年编织的一个梦。
      我能想象到她嫁人时的样子，脸上一定飞起了一片红晕。那种香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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