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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边沿之爱2 [打印本页]

作者: 残叶提香    时间: 2008-7-11 12:29     标题: 边沿之爱2

 大中这人怎么说,脑袋瓜子转得还是挺机动的。但就是好赌,败家,做不正人。他很怕我,从不敢带别的女人回家。他跟我结婚后就很少再跟我做那事。收回的钱也全部交我入帐。要用钱的时候,他也不跟我要。他叫他的那些朋友跟我要。他们只要把事情数目说清了,对上了,我都会给。他的朋友对他说,“大中你老婆就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不瞎闹,好说话,走时还问有没有搭车的零钱”。
  后来大中父亲的事终还是让人给知道告发了。当局也没敢去上报,知道里面会牵涉到很多人,很多内幕。检举的资料便一直存放在档案室。这样,大中的父亲便收了山,图个平安。然而事非如此。大中存心要败家。赌博,玩女人,开无意义的商铺。渐渐的,家境终于没落了下来。大中没有了后盾,没有了经济支持,便开始犯贱。越犯越贱。起初是跟一伙人做拉皮条的,到后来有一次,居然跟位头发灰白的老头犯贱,打电话给我,说让摩托车撞了,要我过去。我匆忙赶过去,看到那个场景,心里便知道了什么事。大中知道我说话很有一套。可怜了那位老头,我看着他便想起了早逝的父亲。老人慌张的把钱包递过来,说钱全在里面。我见了很不是滋味,感到有些惭愧。我挑了张面额大的,然后把钱包递回给他。老人感激的跟我道谢才匆忙离去。我把钱往大中身上一扔,对他说以后这样的事别叫我,你犯贱不觉得惭愧吗?哪怕是一点点?然而他真是一点都未有。之后不久又一次,便出了事。当时他们那一伙人在搞偷盗灯饰。偷窃这事,一般人而言,都是单独行事。他们却是成批的,弄辆车,瞄上几幢存在安全稳患比较多的住宅,把楼上的灯饰全给搞掉。我当时还不知道他在搞这些。只是接到电话说,他喝醉了,让我去接。完全是没想到他是在拿来我当块砖使,抛出去看看会有什么反应。结果我刚好遇上那幢楼那几天闹丢东西。我刚一上去,就让人给抓个正着。他们一堆人围着问我是谁,上来干什么?我泰然说我老公喝醉了,我来接他。他们问,你老公叫什么?我说陈大中。他们听了面面相觑。一会儿后,110的车来了将我带走。直到警局的人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我才明白过来。陈大中,我的丈夫,这个作奸犯科,混帐透顶的家伙,又一次当我只猴般利用。我对警察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他们要我出示证件。我没带,刚好进来位大中父亲风光是有过来往的,便允许我回去拿。我出去,搭了辆摩托车。我坐在后面左思右想,装傻好还是装可怜。装傻吧,人家也不是吃干饭的;装可怜吧,又并不能保证尺寸拿捏得到位。这样想着想着,突然车子猛一晃,失去方向,跟着思维也失去了方向。
  醒来的时候,人已躺在了医院。我姐说你出了车祸。我姐说你总算醒了,你昏迷了8天8夜。我说你是谁?这样一来,他们便明白过来。我是患了脑震荡,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后来想想,这样也好,省了不少功夫。天意使然。警察来到病房,看到我这种情况,面面相觑,知道找不到什么线索,如果带回去的话,麻烦反而会不少。于是便对医生说,麻烦交给你了。
  我醒来之后,真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任凭他们怎么引导也没用。医生见我这种情况,便将我转为精神科。这样一来,我的境地就惨了。整个病房都是精神失常的人,活动范围的四周也封锁得严严实实,如防盗网一个样。走廊啦,病房啦,都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什么厨房工呀,清洁阿姨呀,护士呀,让你烦得再精神正常也要失常。这个时候,我非常想抽烟。但医院不让抽。所以只能想着法子抽。后来有位室友,不知什么法子弄来包茶花。她见我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便让我守在厕所外面,她在里边抽。她抽完了,就轮到我。可惜好景总是不长,过了一个星期,这位室友出了院。我便没了烟抽。所以我也要出院,出了院,你要怎么抽就怎么抽,没有人会拿着针筒警告你。但他们死活不让我出去。我越闹,他们越认为我精神有问题。我便闹得越凶了。直到有一天,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扎扎实实的绑在床上。我大声叫,为什么绑我?医生说,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放了你。我说我要吃摇头丸,我家有300多粒。这时,我才开始逐渐清醒过来。后来医生再问我时,我说什么时候说过——疯子的话,能相信吗?医生听了嘿嘿笑了笑。他说,我想可以批准你出院了。
  我住院其间,陈大中一次也没来看我。他是不会把心思放在无意义的事身上的。我晓得。说来奇怪,我并非恨他。恨是一个无意义的结果。我只是想摆托他。但总是又被他所缠绕。天意弄人。大中又在想着法子弄钱了。他想起了档案室的那份检举档案。他也不知用什么法子,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弄了出来,复印了又放回去。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他倒是很有心计,有一套。他要是将他那份才能用在正正经经方面,也不会坠落到今天这般犯贱。他找来名单,名单上的人,现在都升到上面去了。他给他们电话,说当年他父亲替他们背下了所有的事,现在家里有困难了,是不是应该救济一下?他跟他们谈好了价钱,一次性付清。他们要他过去时,他有些害怕,才把事情告诉了我。说那东西在碎纸箱的最底端,用胶布粘住了。要是他这一去出了什么事,就把那东西交上去。我说那你父亲呢?他也是有份的。大中说他老了,无所谓了。
  他还是回来了。他回来之后,我就跟她离婚。他说好好的,干什么?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他这么说时我已无话可说。然后我去了戒毒所。他们把我调到一个边沿小山。切断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像劳改犯一般种植作物。师傅说,“你如果不染上毒,前途无量。”当时的情况是,无法想像的困难,一个女人,挺着一个大肚子,管理山上三百多号人……连续三个月,小组的产值增长第一……到后来,不能挺了,便回来生了小孩。终于没再回去。
  因为戒得不够彻底,所以又为后来理下了祸端。再犯时,精神不能集中,毅志不够坚定,断断续续的,又服上了。
  我听她说了差不多有一个世纪。我为自己的肤浅认识感到羞赧。先前维安说,“之前我生活曲折”时,我并不留意着,未将它当一回事。我想曲折人都是会有的,我的曲折何尝不是?但现在看来,不是的,并不是你想像的那般。并非。
  我对维安说,我是定下心来,要让你摆托那长久的束缚的。在车站,我去买票。我要带她回故乡,见我妈和戒毒,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我对此充满信心。然而我的展望还没有展开,便已不成形。我买完票回来时,维安已不见了。我呆呆的站在人群中,四顾茫然,失去了方向。我想起维安的话,“没用的,这种病治不好”、“林,你相信爱吗”,伤愁满溢。维安,你可是存心让我失望?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沉重的步伐,沉重的思想走了回去。然后一直发呆到天黑。天黑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听着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对方说,把金表带过来,然后可以见到维安。到这时,我才明白过来,维安让人绑架了。我刚想问地址时,那边突然“啊”一声挂断了。我愁绪万分,不知如何是好?想报警,又怕不妥,想想无非是为块表。便坐着等电话。这样一等,便等到晚上12点,凌晨3点,到次日早上6点。7点钟,电话才响起来。是派出所打来的,叫我过去。我飞快的赶了过去,见到了维安。警察说,她前夫教唆她叫你过去,她没有。他便自己打去,就在他打电话之际,她背后给了他一刀。维安说我早应该料到,阿萍跟他有关系——我说过我也并非恨大中。恨是一种无意义的结果。我只是觉得应该那样做——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值不值得“、“何苦”。女人的心,你不明。我说我明白。维安说,你真明白的话,就去找另外一个。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
  谢谢,我说,不必了。你知道我不怎么会表达,等你便是。
  我会一直在,维安,你无法摆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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