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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水之痕,心之痕 [打印本页]

作者: 【究必版翻】    时间: 2010-8-2 10:54     标题: 水之痕,心之痕

水之痕,心之痕
       ——读春水梨花的诗集《水痕》
           果 果

   知道春水梨花是云南的本土诗人,应该是2008年初,那是我开始接触网易博客之后的不久。当然,首先是她的诗歌吸引了我,然后才去关注春水梨花这样一个人——她勤写博客,她办《心旅天空》圈子,她当《中国先锋诗人》编辑。在网络上,春水梨花写作相当勤奋,利用业余时间创作了大量的诗歌作品,且灵动的文字、简朴的语言、丰富的想象、开阔的视野、活跃的思维使其诗歌颇具质感。我们置身其中,很快就会发现她是一个用心灵写作的人,几乎所有的文字都情致使然,皆为心声,是诗人的心灵旅痕。因此,春水梨花火热于网易圈子,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著名网络诗人。
   前两天收到春水梨花从昆明给我惠寄的诗集《水痕》,打开这部装帧精美的油墨飘香的诗集,我由衷感叹于诗人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敬重与思索。不论是上辑“水之源”还是下辑“痕迹”,春水梨花都以诗人特有的情怀,寓情于物,物我共融,歌咏着生活,歌咏着之于人生的执着与热爱。正如诗人在跋中所说“它能给人们带来感性的美和理性的思考,能让人们在自觉或不自觉之间把意与念、动与静、景和情、远和近、三维世界和现实等组合渗揉起来,而达到一种灵魂与血肉的洗礼。”
   春水梨花的诗歌纯洁如雪,晶莹而美丽。在她的作品中常见的意象就是“雪,“雪”不仅是一个美丽的符号,承载了诗歌更多的深意,是一种情感的诉说与心灵寄寓:“你把洁白的心事∕凝在季节深处∕一片片放飞 在风中∕舞成漫天诗句”(《雪花飞舞》)。“让所有凝固的时间∕留在雪的深处∕用灵魂中一星不灭的火种∕把每一道雪纹∕慢慢烘烤出灿烂”(《雪原深处》)。诗人饱蘸深沉与深情的浓墨,雪在她的笔下是纯洁的、神圣的、高尚的、有灵性的:“西天飘来八位飞天的女子∕那位最美的大姐∕圣洁的卡瓦博格∕罩着雪白面纱下的秘密∕宛若处女的领地∕冰封千年∕九个太阳也不曾融化你的坚守”(《梅里雪山》)。可谓**多姿,晶莹而美丽,有丰厚的蕴藉,读之而得到一种慰藉。
   “一片雪 向我说明一切∕没有一次错误的开窗∕就无从知晓∕一片雪的一生∕比一块顽石还要漫长∕比一片野火还要光亮”(《与雪有关》)。寄托着诗人对美好的心灵、高尚的情操、圣洁的境界的向往和追求。她是用雪的形式来表达,来描摹,来倾听,来呼吸的:“在雪的瞬间苏醒∕以一种冷峻的舞姿∕拥抱大地 推开∕那模糊视线的阻隔∕遥远的距离∕离得那么接近而真实”(《情景》)。“等待一场雪的来监∕我将用比雪还要洁白的云朵∕织就一条爱情的围巾∕把你冰冷的村庄温暖”(《等待一场雪》)。是作者对诗歌实质的理解和追求朴实的个人表达,从诗中我们读到的是温馨的画面,是深入的反思,这是诗人坚守着自己内心的纯粹,保持着自己独有的诗歌品质,带给读者脚踏实地的力量,从中获得灵魂的洁净与美好。
   春水梨花的诗歌澄明如水,灵动而飘逸。老子有云“上善若水”,孔子云“智者乐水”。水,最多见也最稀缺,最柔弱也最强大,最无常也最永恒。因而“水”是诗人情怀的寄托物,是生命形式的凝结点。“你 一只空空的瓶子∕让我听到了水声∕在我思考的深处∕湍流不止”(《青瓷》),把自己所有要表达的情感付诸于水,这也许是诗人把《青瓷》置于诗集篇首的主旨。“父亲就站在老屋的台阶上∕听那院子里的雨∕从屋檐下滴落的声音∕此时的父亲 那俊朗的脸庞∕便泛出一种高贵而儒雅的光芒”(《怀念一种声音》),眼前仿佛看到着那滴悬挂的水,仿佛听见那水滴石穿的清脆声音。这里的水,是象征着时间的脚步,象征着时光的流逝。
   春水梨花诗人以水为源,以水为喻,正是用如镜般澄明的表达,描绘一个多情易感细腻温柔的女人心扉:“像雪的舞蹈 柔曼而飘逸∕此时的村庄∕漫在一池温柔的雪水里∕不露声色的酝酿它诗意的境界”(《冬天的村庄》)。“那静静睡着的莲盘∕当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如水的织水们∕便坐在河边∕把一池淀蓝∕精细地扎满一匹棉布∕染出碎碎的青花”(《青花缘》)。“一把清辉∕以一只瑶琴的音律∕弹拨那如烟的温柔∕千年不老的故事∕就这样晾晒在树稍尖上∕此时的夜∕一半睡去∕一半醒着。(《月》)。村庄,雪花、山花、炊烟、草地、月光……这些平常而美好的事物,在她笔下如水般流动变幻,组合成一幅幅澄明的如水或安详宁静的画面,同时让读者不自觉地陷入其中,被语言的美酒所灌醉,而有些甜、有些痴、有些清凉、有些温馨,真正体验到似水的柔情。
   春水梨花的诗歌坦荡真挚,淡定而从容。走进春水梨花的《水痕》,常会产生如禅一样的感觉。那是一份淡定从容,那是一份与世无争,那是一份坦荡高邈,如云如水,如风行疏竹,如雁过寒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禅机。“天地冥冥 黄泉路上∕早已把骨肉∕隔在生与死的案头∕我惟有肝肠寸断∕用泪水 为你供奉∕一蔟黄菊”(《归殇》)。诗人着意刻画的内容,颇有几分大度和从容,将一些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心伤,以坦荡而自然的语言展现出来。“夜雨太冷。天空太高∕只有灯。才是我身边的月亮∕只有灯。让我心灵停泊(《倾听一盏灯》)。这样的表达,引人回味与反思,也诗人惯用通感和从容的抒情手法。
   “风把芳香留给花朵∕我注定是一枚落叶∕在孤独的脉络中∕把错落的心事纷纷碾碎∕描绘你的灿烂”(《飘落》)。 我惊讶于诗人的内心深沉、真挚、感情的浓烈,她对现实生活与心灵情感的融合做到了最恰如其分的好处。“村庄的小巷里∕走着跌跌撞撞的爱情∕那块经年负重的青石∕透过雨丝∕依然折射着阳光的绚烂∕在风飘雨滴中∕嗅出梅子的气息”(《梅雨弥漫的村庄》)。读她的诗能感觉到诗人是善于敞开心扉,倾诉发自肺腑的真情,在感动自己的同时感动了别人。
   春水梨花的诗歌乡情炽热,理智而优美。诗人立足于红土地,用诗歌的触角抚摸自然、大地、荒原、城市、乡村、花草,还有人的血液、骨头、灵魂与情感,还有岁月与历史……她在那片古老而熟悉的土地中体验人生。“从远古的蛮荒里走来∕一场炼狱的洗礼∕分娩出你红色的胎骨∕沉寂的洪荒年代∕你在母腹孕育了一万个春秋∕诞生在滇氏的家园”(《 红土地》)。作品不单纯是个人情感的抒发,而更多的是表达自己灵魂和理想的栖居之所的风风雨雨。“那般浓烈的高原红啊∕高原的妇人就象高原的酒∕她先干为敬。醉在漫天闪烁的星空下”(《 你不能不喝下那壶猛烈的高原红》)。这是一种多么浪漫的场景,表现出一种纯净而大气的朝气和真诚,表现出现实主义的坚定和炽热。
   “乡间的思绪无比透明∕从时间的背后∕潜入我瓦屋的门前∕雨来了∕如菜洼里结满甜蜜的苦瓜∕刺激着每一道田垄”(《花落  树在旁边守候着》)。“老屋檐下∕尝一口新晒的糯香茶∕拂去昨日的孤独∕也吹散那些∕异域里  浓艳的花香“(《回乡》)。这一首首涵咏深长的乡情之诗,大量写到富有乡村特色的图景与事物,将理智与情感有机的交融了,诗句变得意蕴丰富又理智,勾起人们无尽的遐想,有着大众的共鸣之声。
   春水梨花的诗歌情深意长,绵厚而悠远。爱情是永恒的主题,我们在反复的书写,无论好坏,都是发自内心的。春水梨花不少诗歌也涉及到这个主题,而又是采取了传统的写作方式,是中国式的表达。“谁在午夜的路口∕种下满眼情愁∕和我的等候∕再续上一支红蜡烛∕让心灯一直明亮∕用每一秒时间开成的花朵∕守候你归来的脚步”(《等候》)。诗人已把目光由对景物的抒写,对情感的追问,对爱情的思念或感伤,转向于内心的思考。
   “在冬日清晨的暖阳里∕想你  把一封封虚拟的情书∕缀上一朵蒲公英的小伞∕落进你准备春播的种子里∕祈盼来年的新芽∕有我春花绽放∕在你洒满希望的田野里”(《想你》)。这是率真执着、爽朗果敢的情感表达,把一个场景,一种瞬间的心绪和内心的情感书写的得如此清晰准确,这是十分让人欣慰的。“空气是霉湿的∕衣角  湿了∕花瓣  湿了∕湿成蓦然回首间的丝丝缕缕∕湿成一块无法踏碎的斑斑苔痕”(《风中的眺望》)。这种含蓄或者朦胧的不刻画鲜明的写作,这似乎是一种痛爱的阐释,朴实无华,给读者带来纯净而悠长的回味,让思考、情感和叙述一起流动,透过其中,诗人的情感是绵厚而深远的。
   对生活的渴望,对生命的爱恋,对理想的追求,对爱的诠释,对死亡的思索……这些在中国人心中都有一种特定的文化情结,都有诗的理想,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有诗的宗教情结。春水梨花的诗歌想象丰富,情感细腻,抛弃了象征主义诗歌中的迷离恍惚,显得形象明朗完美。她适合一个人静静地读的,读着读着,眼前会有画面,会有色彩,会有声音,会有别的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忧虑与痛苦,会有神谕,在耳畔轻唤。正象诗人春水梨花所说:“雪原上疾弛而过的羚羊∕天空浮走的云朵∕屋檐下磕响的风铃∕在一种特有的状态下∕让一个病人∕活得象个诗人”(《活得象个诗人》)。在此,祝诗人春水梨花象春水中洁白的梨花一样,在诗国的大地上灿烂绽放!

                                                                                           2009年9月13日晚于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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