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我怕是爱上你了 妞妞

※宁静致远※

妞妞,写下这两个字时，我不由一笑。是会心的笑，是惬意的笑。因为这两个字从心底里呼出时，是那么地让人熨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似乎一直有个未了的心愿，怎样在面对你时，可以呼出或是念叨出一个不让自己感到别扭的亲昵的称呼，那样，我就会觉得离你真的近了。也许是冥冥之中的事，在哪一天念叨你时，脑子里就突然蹦出这两个字来，让自己那么感怀又那么欣喜。 妞妞，一直都觉得对你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每次面对你时，总觉得自己心乱嘴笨，语无伦次，言不达意。生性，当属于内心羞涩的那类人，对于自己渴求的东西，总是心怯。看重了的东西，总是怕得不到反而会很快失去。所以，不敢碰。哪怕远远看着，看着她幸福着，或是苦恼着；看着她走近我，或是远离我，都不敢去碰。生怕碰了，她会走出我的视野，彻底销匿。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自小困窘的处境使自己一直不自信，一直有一种悲情的色彩，还是因为自己本性就是一种懦弱的性格，宁可自己苦着，也不愿意轻易打破被关怀着的人的平静。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高尚的情操，甚至说，应该是病态的、自虐的一种情结。 如我所说，我这有生的岁月，好像一路是证明着什么走过来的。以前是在证明自己不该被划入可以让别人歧视的那个行列。后来是在证明自己可以在别的人的眼里可以变得优秀。进而，面对自己所渴望的一份感情时，首先想到的是绝不能亏了自己所爱慕的人。一方面是不能辜负，一方面是要让所爱并爱着自己的人可以引以为荣。依然是一种证明情结。现在想一想，这种心理其实不但不高尚，而且不健康。爱的真谛，也许不在于付出，而是在于平等。相爱着的双方没有感受到来自对方的负累和压力时，才会快乐。爱失去快乐，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记得曾有人这样评价我，大意是：胡杨貌似多情，但真正能爱上一个人很难。我不知道她从何看出，但也许她说的对。我知道我不是一个被别人讨厌的男人。可是，说实话，对于别人的欣赏我并没有过多的受活感。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是一个比较刻薄的人，不被别人关注时，我也会寂寞和孤独。被别人关注了，我又总是自视甚高，总是认为认同了别人对自己的首肯，其实就是认同了自己的平庸。或许，我真就是那种既自卑又自负的矛盾体。对自己的期望值太高，要求太严，而事实上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优秀的人。 有生的日子里，我总是在挣扎，在沉重的心情下步履蹒跚。但我又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渴望一份身心的安宁，一份身心的轻松。对于感情亦如此。一直在为未曾遭遇一场倾心的爱恋而心不甘，又一直不敢碰心底里那根感情的弦；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倾洒最真诚最深厚的爱恋，一直又觉得自己不具备让人值得托付真情的自信。活得沉重，也渴慕得沉重。 妞妞，我内心里并不相信感情是天注定的缘分。我也不相信那种一见钟情的热爱。但我相信，心灵与心灵有相碰，是可以蹦出情感的火花的。与你相识的日子，一开始，我只是想通过自己的言行能影响到你。我是一个精于思但不善于行的人，给别人讲道理头头是道，但连自己都不是所言“真理”的履行者。本能上，我有一种说服别人，让别人走出消沉活得阳光的欲望，我会因自己触动了别人的内心世界而使别人活得有活力而感到欣慰和自豪。从这个角度看，我的内心世界似乎也真的很阳光。但自己却连自己都总是拯救不了，活得沉重甚至消沉。从这个角度看，我表里不一，心理不健康甚至灰暗。我总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快乐上，把苦闷建立在为别人的担忧上，其实，这根本就不高尚。一个没有真正关注过自己怎么可以快乐的人，根子上是不能带给别人长久的快乐的。人是一种群居的生命，人快乐的真谛在于互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内心世界，你是无法全部承载和改变的。很多时候，过分担忧别人是否快乐，是杞人忧天，甚至会给他人带去压力和负担。也许，能带给别人真正快乐的，不仅仅是你在关注并关心别人，而且是你把自己的快乐也带给了别人。 妞妞，与你相识初，我在本能上就有一种影响你的冲动。我口若悬河地给你讲大道理，劝说你应该如何地对生活有激情有活力有向往有追求。那个时候，我是在病态地追求一份通过影响别人产生裂变从而证明自己有智慧的快感。可是，我过高地估价了自己言语及思想的冲击力，也过高地估价了你对人生价值的认知水平。我是那么地情绪高涨，你是那么地心态自如；我是那么地“阳春白雪”，你是那么地“下里巴人”。我似乎有了一种从没有有过的挫败感。但我同时又就不相信不能影响得了你。日子在不咸不淡地过着，我却从没有放弃与你继续辩论的念头。有时候，把自己认为价值观被世态无情蹂躏的一些事或是对事关一个人人生追求的大问题大矛盾讲给你听时，你却治大国若烹小鲜一样地用清风细雨拂过，仿佛你那么地麻木不仁，那么地没有慈悲情怀。渐渐地，有一个让自己疑惑的现象发生，在经历了一些事事非非后，我激昂的热情慢慢平淡，焦躁的情绪慢慢平安。不论是苦恼还是寂寞孤独的时候，都会不由想起你那些散淡的语言，就会让自己安静下来。我知道，让我平静下来的原因不是我接受了什么中庸的人生哲学，并且你那些散淡的语言里包含的也并不是中庸的人生哲学。只是你比较现实，懂得螳臂所当的车，蚍蜉所撼的树，需要一个或者若干时代来当和撼。人需要解放自我，但真正需要解放的不是对自己的认识，而是对世界的认识。我明白了，我曾经想试着改变你什么不但徒劳，反倒被你策反。我却在不知不觉中接受并喜欢上了你这份不着意的策反工作。 总是有无尽的烦恼和困惑还有颓废滋生，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你，也就很快平静和安心了下来。想起你的时候多了，就会在某一刻突然念叨你。念叨你的时候多了，让自己心静的同时也会惦念你。惦念的多了，惦念似乎演化成思念了。思念多了，妞妞，恐怕我是爱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