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在扰乱视听？ 视听, 扰乱

狼图腾

2008年11月6日下午，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公安局副局长卢洪喜在“10·11”案新闻发布会上，就“关于一博客报道民警露枪威胁采访记者的报道”的回答称，“……随后，新京报记者吕宗恕在博客上散布‘成都商报朋友也赶过来哪知同样被查’、‘警察还露出枪威胁我们’等言论，经调查均不属实。新京报记者吕宗恕报道失实，扰乱视听，不仅对公众极不负责任，而且也违反了记者的职业道德。……”相关文字详见6日发布会的链接：http://heilongjiang.northeast.cn/system/2008/11/06/051585541_01.shtml
    上述事件的亲历过程，本人本想在采访“10·11”案后向有关部门反映，后因到江西铜鼓采访林权纠纷等事没有及时写出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11月6日下午哈市警方副局长卢洪喜在新闻发布会上称“新京报记者吕宗恕报道失实，扰乱视听，不仅对公众极不负责任，而且也违反了记者的职业道德。”此言的确令我十分震惊，也非常气愤。对哈市警方如此不负责任的公开言论，本人表示严重抗议。因为事实并非如此。
    到今天，此事已过去一个月。现在看来，本人有必要把本此事过程写出来，让网友们看看10月24日下午南岗区大成街派出所办证大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谁在扰乱视听？
以下内容，根据本人回忆等整理而成，均为事实。
    10月24日中午，本人和新民周刊两位朋友在哈市道里区一家川菜馆吃饭。期间，接到南方都市报庞皎明打来的电话说，他致电潇湘晨报同行薛小林后得知，薛被带到南岗区大成街派出所接受调查，具体被查的原因不明。我表示等我吃完饭后一起就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午3时左右，本人和庞皎明乘出租车前往该所。到该派出所一楼办证大厅后，看到薛正站在办证大厅里面的区域里，其周围有三位警察（穿冬季制服）和三名着便衣的男子。
    就在我们正想找薛小林了解事情原委时，一名上着绿色卫衣、下穿牛仔裤的男子（后了解他是该所建工社区民警姓武欣鹏、二级警司、警号××××××）冲着我们喊道，你们是哪里的？是不是一伙的？我回答，我们不是一伙的，我们是同行，不是一家报社。
    此后，派出所有一警察上前来要求查验本人的证件。在本人要求下，对方先出示了一张挂在胸前的胸卡（类似工作证），之后本人将自己的记者证、身份证交其验证。
    接下来，有警察要求查验庞皎明的身份。庞出示了记者证。
    此后有一个场景，让我们很惊讶。那个穿绿色卫衣的警察坐在办证大厅的椅子上，望着庞皎明对大厅的警察（还有几个居民）说，嘿，你想想，他像不像我们之前发的通告上的嫌疑人？庞本人也听到这句话。
    后来，薛小林走过来告诉我们，他的记者证、身份证被警察拿去，尚未还回来。正当薛走近我们时，被一警察告知薛不能离开办证大厅里面的区域，紧接着又被拉回到里面去。之后，薛没有过来，我们也没有再沟通，就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他。
    过一会，薛与警察发生语言争执。本人见他们争执，就拿出相机拍照。
    后来，在薛与警察理论时，过来一着便装的中年男子（后得知，他是该所副所长姓袁，一级警督、警号××××××），他对着薛大声叫道，“……你暗啥访？你暗啥访？你暗访把工作证、介绍信拿来？哄啥哄。警察不吃你这一套。……你百分之百的假记者。你要暗访，第一，你带介绍信没有？带工作证没有？……我没有见过记者啊……我告诉你，……我没有见过记者啊。小张，审查他，冒充记者，留置他，哄啥哄……然后审查他，我告诉你。……取完材料，然后审查他……拘留你。关了你。我告诉你，我一会去找真记者，看看你的嘴脸……杀人什么人我没有见过啊。就你这样的记者，百分之百假的。你不服啊？你是不是不服？……”当时，这个过程很吵杂，至少三个警察围着薛，对其大喊。
    就在副所长准备离开时，旁有一警察说，他旁边来了同事，还照了像，叫他（指本人）相机拿出来，把刚才照的都删除了。袁说，正常审查他，审查他。薛在一边说，我的证件在旁边，你们核实没有？
    薛小林为何被带进派出所？他与警察发生了什么不快或者纠纷？我和庞皎明均不在场，也不知情。也没有就此向派出所民警询问过。
    后来，成都商报北京站记者殷玉生到了派出所。交谈过程中，派出所一警察说，他们又来人了。又是一伙的。之后，要查验殷的身份。当殷玉生拿出身份证后，警察从电脑中没有查到殷的信息，当时还有警察说殷的二代身份证会不会是假的。殷立即回答怎么可能。为验明殷的身份，他们还打电话给殷的户籍所在地核实。
    大概下午4点半左右，警察拿起警用相机要拍本人的照片，见本人不愿意，他们几个人围过来，拉着我要求强行拍照，还说，你不就是要拍吗？当时，这一情景，成都商报记者殷玉生也在场，他当时也拿出相机拍下这一场景。
    之后，副所长袁贵华让我和庞皎明上楼去。此前袁把薛小林也叫上楼去。
    在袁的办公室，他查验了我和庞的证件，并作了登记。交谈一阵后，他问我们对今天下午发生在派出所的事情有什么看法。我说，薛小林怎么跟警察发生争执我不清楚，我也不在场，不加评说，但对我们进入派出所办证大厅后经历的过程，我们有想法。此事上，我对你副所长本人，没有意见，对武等几位民警有看法。我们会在适当时候，向黑龙江省公安厅、公安部反应的。
    袁后来对我和庞皎明说，“……你们进来后，气氛紧张，非常紧张。……我们的民警有些时候在语言上有些过激，请你们多谅解。他们误认为你们是一起的。……但是一核实你们真不是一起的。处理得不好的，我给你们道个歉。多多包涵……希望多你们谅解。我们做得不到的，我们加强教育，加强管理……。
    庞当时也在场，他听了后对袁贵华说，你不是当事人。这个过程，该所还有一个便衣警察也在场。
    此后，我们离开副所长办公室，到一楼继续等薛小林。他那时还在该派出所做笔录。
在大成街派出所期间，有个着制服的民警（后从派出所公示牌上看，该民警姓张，新吉社区民警，三级警督，警号××××××）多次将一把用一根绳子系在皮带上的插在右侧腰间的手枪露了出来。
    10月24日，本人将上述过程简要附在本人的博客《夜幕下的哈尔滨》一文之后，即：
    “今天下午，潇湘晨报同行薛小林在哈市采访“10?11”案被大成街派出所民警留查至少有三个小时。我和南都兄弟得知消息后过去想看看情况，不料也被留查。后来，成都商报朋友闻讯也赶过去，哪知同样被查。
   令我们震惊的是，一警察还露出枪“威胁”我们。还有一警察在派出所大厅里大声说，……TMD，我真想把他（指薛小林）打一顿，然后给几千块钱算了。另外，该所一负责人在着便装时指着薛对同事说，你们给我好好查查……马上给我关起来，拘留15天。
    有关此事的详细过程，我们会在近日博客中公布。”

    综合上述，有如下几点必须澄清：
    1、哈尔滨市公安局副局长卢洪喜在11月6日的新闻发布会上称核实吕宗恕庞皎明二人真实身份后，他们离开。事实上，我们在核实身份后，并没有马上离开派出所，之后袁副所长还找我们查身份，谈话。
    2、成都商报记者殷玉生被留查，也是事实。
    3、露出插在腰间的手枪是事实，有没有威胁，我们能感觉到。如果说当时是天热，该警察想凉快也可理解。不过，当时屋外下雪。